施施然,本名袁詩萍,詩人,畫家,主編《中國女詩人詩選》,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出版有詩集《隱身飛行》《唯有黑暗使靈魂溢出》《走在民國的街道上》《柿子樹》《青衣記》等5部。作品被譯介到英、日、法、羅馬尼亞、阿拉伯多國報刊。
舒然,新加坡知名詩人藝術家,活動策劃人,書畫收藏家,詩電影制片人,文學博士研究生。擔任中國詩歌春晚新加坡會場總策劃兼總導演,中國詩書畫陜西分會藝術顧問,新加坡收藏家協會理事,新加坡婦女藝術家協會理事等。為2018新華社【天下人物】特邀訪談嘉賓,中新文化交流大使,中國詩歌春晚形象大使,中國詩歌學會會員,東南亞詩人筆會會員。多次榮獲國際詩歌征文大獎,并獲得數屆國際傳統武術精英大賽金牌。被授予2022新加坡“華匯之星”, “2024中國十佳當代詩人”等殊榮。
舒然創作涵蓋詩歌、散文、閃小說、藝術評論等,散見于海內外數百家報刊雜志及網絡媒體。散文曾入選《當代散文家》;閃小說曾獲“福建閃小說優秀獎”;部分詩歌作品被制作成詩電影和詩音樂,廣為流傳。已出版詩畫集《以詩為銘》,合集《女人之約》,中英雙語詩集《陌上桑》曾獲“2021全國十佳詩集”,暢銷詩集《鏡中門徒》曾于新中兩國舉辦十余場發布會、研討會和朗誦會,頗受好評。舒然曾任人民新媒網榮譽顧問,《中國漢詩》副社長,第二屆中國青年詩人獎組委會副主任兼評委。現為潛溪文學網【中外詩人專訪系列】主持人,新加坡《有米》詩刊主編,奧杯賽(國際)組委會副主任。
Q1: 一直很想知道您的詩歌寫作經歷。您大概從什么時間開始寫詩的?在您的概念里,什么才是詩歌?
施施然:如果不算青少年時期的青澀抒情小詩,我正式的詩歌寫作時間應該在2009年11月26日。那一天,我在博客寫下一首《帶上我的名字去輪回》,后發表在《羊城晚報》。之后,一發不可收,陸續寫出《我常常走在民國的街道上》、《窗前的柿子樹》、《預謀一場兩千年后的私奔》等等。幾乎一天一首,有時候一天三首,有如噴發的清泉或火山,將我積蓄多年的關于情懷、親情、歷史、想象的諸多東西一股腦表達出來。短時間內我創作出了愛情組詩《走在民國的街道上》,以及懷念母親的組詩《人間與天堂之間》等。網絡上很多素不相識的讀者和評論家的好評與關注,給予我莫大鼓勵,同時,在這個過程中也發現現代詩于我而言,是比散文隨筆更適合我的表達方式,它天然、濃烈、直接,語言充滿魅力,詩意可以無限廣闊,也可以無限縱深。
我曾在一篇創作談中提到:“詩人觀察世界,也記錄心靈的溝壑。一首詩的誕生,只是一棵樹上結成的果實,而它在長成這顆果實之前,樹的根須已經深深扎進土壤,吸取陽光、水分,和泥土的滋養。詩要表達的就是這一整個過程中積聚起來的生命感受。沒有一首詩可以憑空出現,都是或隱或顯深埋于內心的種子,遇適宜時機完成了它的成長,詩人就是那棵長出詩歌果實的樹”。詩是如此,詩人亦如此,沒有“突如其來的詩人”,只有“心靈深植了詩意的種子,印刻了詩人基因,在適恰的契機中認出使命和道路的人”。
Q2: 當您評價一個好詩人或一首好詩時著眼于哪些因素?
施施然:清人袁枚曾在《隨園詩話》中說“詩者,人之性情也”,作詩之人,關乎才氣、天分、個性、學識等性靈因素,但光有個性和才氣也沒用,還需兼具運用、表現這一切的能力。
詩歌是一門藝術,包括靈感、語言、思想、結構等。思想是一首詩的骨骼或靈魂,“發現”也是思想,是一剎那的靈感光電;語言與結構則涉及技藝。一首好詩,既離不開感悟和發現,也離不開技藝。有時你讀到一首詩意渾然天成的好詩,這背后其實凝結著詩人大量的閱讀,對語言、內在節奏的掌控能力,捕捉詩意的天賦與經驗等。在我的寫作和閱讀中,我傾向擁有鮮活語言、獨特角度或發現,具有引領性表達,整體詩意的完成度高的作品。
Q3: 網絡為詩歌帶來了重要影響,比如詩歌寫作方式和寫作群體構成的變化,您怎么看〝網絡詩歌〞現象和社交媒體時代的詩呢?詩歌和詩人的尊嚴在大眾傳媒時代該怎么體現?
施施然:網絡確實為詩歌的傳播帶來巨大影響,一些引發共鳴、打動人心、來源于生活的短詩被許多、甚至平時并不讀詩的人接受,這是好事,也是時代變遷所帶來的傳播進步和變化。但若說我們是否從此就要按照讀者的喜好和口味去寫那些易于傳播、或符合時代潮流的詩,倒也未必。詩既一個詩人的靈魂,應發自內心,真誠抒寫。真正賦予一位詩人尊嚴的,不是流行與否,而是文本質量。
Q4:您的詩歌在互聯網流行,讀者通過網絡而不是書籍來閱讀您的詩歌作品,您怎樣看待這種現象?對于詩電影這種詩歌傳播形式,您怎么看待?
施施然:喜歡我詩歌的讀者首先在網絡上讀到我的詩,之后,部分讀者朋友從當當或京東下單購買我的詩集。也有一些會輾轉加上我微信,購買《走在民國的街道上》、《唯有黑暗使靈魂溢出》、《隱身飛行》及系列《中國女詩人詩選》的簽名本。我去外地參加詩歌活動時,也常遇到素未謀面的寫作者拿著我的詩集過來打招呼,告訴我,他(她)買了我的哪本詩集。每當這時,我都感受到寫作所回饋給我的價值感。我從心底感謝這些接納我心靈語音的朋友。
作為小眾文化的詩歌,在傳播上,確實也需要更多更廣闊的平臺。詩電影將視覺畫面、音樂、文字等元素綜合起來立體呈現,是近年興起的新事物,一定程度上起到補充傳播的作用。潛溪文學曾將我的詩歌《楊保羅的講述》制作成詩電影,效果還不錯,據轉發視頻的朋友們反映,確實被震撼到。我個人也很贊賞,祝愿潛溪文學的詩電影繼續發展下去,越做越好。
Q5: 能否聊一聊您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在成長過程中,還記得是哪些人和事影響您喜歡詩歌嗎?
施施然:詩歌與文學藝術是相通的,雖然形式各不相同,但其內在的審美,對心靈的沖擊和影響都有著相同的內核,它們營造出的無限詩意,在最高音處相逢相融。很小的時候,母親喜歡帶我去戲院聽戲,京劇、昆曲、越劇,以及各種地方戲曲,《四郎探母》、《鎖麟囊》、《天仙配》、《牡丹亭》、《西廂記》等等,戲臺上美輪美奐的人物和起伏跌宕的劇情,打開我想象力的通道,給予我文學藝術上的啟蒙。
上小學后,我讀家里的章回體小說,有時也向鄰居家的哥哥姐姐們借書看,在學校訂閱了《中國少年報》,用零用錢去新華書店買系列《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我的作文被老師當作范文,我也是班級里的美術課代表,同學交不上的美術作業,常跑來央我代她們畫。
上中學后我開始嘗試寫一些小小說、散文隨筆,在班級里傳閱。
個人感覺,寫作和畫畫一開始都屬于無師自通的個人喜好,我對學校里的繪畫班、寫作班不太感興趣,覺得束縛了天馬行空創造的自由。每一個有些語言能力和想象力的孩子,讀多了好小說,自然也想嘗試著寫寫小說;讀到好詩,就會嘗試創作詩歌。一切都是潛移默化、自然而然形成的。若一定要回溯路徑,我覺得最好的老師還是閱讀,以及幾個志同道合的良師益友間的交流討論,這其實是最好的激勵和引導。
Q6: 您為什么寫詩?詩歌對您的生活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施施然:寫詩使我感到發自內心的愉悅,為了這份創造的快樂,我需要不停地寫下去。只要還在寫詩,心靈就不會枯萎。
Q7: 每個詩人都有自己的創作習慣,您的寫作習慣是什么?能否結合自己的創作談一談靈感、激情、閱歷、知識、想象……哪些因素對您的詩歌創作更為重要?
施施然:寫好一首詩,靈感、激情、閱歷、知識、想象,缺一不可,當然,占比則具有不確定性,有時靈感多一些,有時閱歷經驗多一些。有時候憑借突如其來的激情寫作,但更多時候,需要“沉淀”之后的輸出。比如外出采風,有些詩人喜歡一路走一路寫,而我則要在活動結束回到家,沉淀些時日才能動筆。在外面則習慣將頭腦放空,唯一的任務就是盡情領略異域風景與人文,以免錯過了難得一遇的細節。人的一生是一場淋漓盡致的體驗,詩歌偶爾記錄下這一過程。因此,我寫東西比較慢,當然,這可能也是最適合我的方式。
Q8:您喜歡閱讀哪些方面的書籍?閱讀對您的創作產生怎樣的影響?閱讀與寫作有什么關系嗎?
施施然:上大學時我喜歡讀世界名著和當代中國小說,讀完還和同學討論得不亦樂乎。寫詩以后,我讀得最多的則是詩人朋友寄來的詩集,以及我喜歡的國外詩人的作品。中間夾雜一些哲學類書,比如尼采、海德格爾,老子,以及波伏娃、伍爾夫等女性主義的思想類書籍。近年我也讀佛經,和有關生命起源與未來的東西。
世界上所有作家和詩人都是從閱讀開始的。每個人閱讀的材料,或多或少會作用于寫作,如同一個人吃的食物,會顯化于他的身體狀況與氣質。我是水瓶座,對神秘事物頗感興趣,所以有些詩或多或少也會呈現出一點玄幻和虛無的空曠味道來。
Q9: 如果您即將舉行詩歌座談會,面對您的讀者,您最想跟他們說什么?
施施然:每一首詩我都認真去寫了,如同我也認真去生活了。我想引用我的《吸引》一詩中的詩句:我知你亦有著同樣的困頓/它們寂寥,而刺眼/等候著不同生命中相同的念頭/于無涯夜空中亮起光斑。
Q10:能否透露一下,您未來是否有寫作計劃?
施施然:寫作一直在繼續,或急或緩,心到了哪,就寫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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