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24日,天眼查最新數據顯示,姚振華新增一項被執行人信息,執行標的36.7億元,至此,其名下累計被執行金額已經達到489億元,而其執掌的寶能系總負債已超2000億元。
寶能系的流動性危機其實2021年已經出現。那年的春節,寶能汽車爆發“欠薪門”,并持續在網上發酵,當時有媒體報道稱寶能集團整體欠薪額已超13億元,汽車板塊是其中的大頭,欠薪額度高達6.47億元。
直到2023年7月31日,在寶能集團大樓門前,姚振華被要債人員圍住。他多次試圖沖出重圍,都以失敗告終。在拉扯中,姚振華眼鏡被打掉,眼角受輕傷,他對著圍堵人員大喊:“你們這是犯法,干嘛呀你!”,而圍堵要債的人則回懟稱:“欠薪兩年不犯法?”
被打之后,姚振華十分憤怒,直接在辦公室開會發火:“天理都沒了。沒有看到現在社會的艱難,你不創造生產,除了會要錢還會干什么 ?”并隨機宣布進行裁員。
姚振華出生于以商業精明著稱的潮汕,很多媒體對于他如何起家的報道都非常籠統,基本都是說其通過菜市場、中港城的開發賺得第一桶金。其實姚振華是靠賣蔬菜起家,和弟弟姚建輝一起搞出凈菜連鎖超市,相當于在超市里加了一個生鮮蔬菜區。但這種業態在當時是個新鮮事物,姚振華兄弟以此為契機迅速做大連開15家連鎖超市。
1992年,深圳實施“菜籃子工程”,姚振華敏銳地看到了商機。他通過關系以“菜籃子工程用地”的名義,拿到了福田區皇崗漁場、龍崗中心城兩塊土地的使用權。拿到地之后,蔬菜超市直接關門,開始搞起了房地產開發。直到2000年,姚氏兄弟的地產生意正式以“寶能”命名。
寶能趕上了中國房地產行業的黃金時代,斬獲頗豐。直到2012年,姚振華拿下保險牌照,正式成立前海人壽,宣告“寶能系”帝國真正誕生。
由于保險業務的特殊性,前海人壽迅速成為寶能系的“現金牛”,2015年其凈現金流就高達652.59億元。而手握這么多現金的姚振華,開始野心勃勃的進入金融市場。
2015 年前后,姚振華在 A 股市場掀起了一場又一場狙擊戰,在萬科、格力、南玻等上市公司上多有斬獲,尤其以 “寶萬之爭” 最為著名。
萬科2014年的年報顯示,其總資產5000億,利潤總額250億,現金儲備627億。其第一大股東華潤集團持股14.89%,股權十分分散。再加上2015年,保監會放款了險資投資藍籌股和權益類資產的限制,讓姚振華盯上了萬科這個優質地產股。
2015年7月11日,寶能系通過前海人壽斥資80億元買入萬科5%的股份,完成第一次舉牌;2015年7月24日,寶能系二次舉牌萬科,通過鉅盛華再次吃入5%的萬科股權,整體持股比例上升至10%。
二次舉牌的結果是,姚振華和王石在中間人馮侖的撮合下見面了。但這次會面不歡而散,因為姚振華提出要成為萬科第一大股東,而王石則以其“信用不夠”拒絕。
此時王石還是底氣十足的,一方面他寄希望于華潤能夠增持萬科,另一方面他認為姚振華沒有那么多資金能夠吃下萬科。
但令王石沒有想到的是,他幾次求助華潤施援均被拒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寶能系8月26日第三次舉牌,持股增至15.04%,成為萬科第一股東。他無奈的在微博上感嘆:股市過山車,“野蠻人”強行入室。
或許因為第一股東被搶,或許王石感動了傅育寧(華潤董事長),華潤隨后在二級市場也增持了萬科股票,重新奪回第一股東位置。后來,隨著安邦、深鐵、恒大的相繼入場,這場“寶萬之爭”眼看走向失控之時,監管部門出手干預。最終,王石從萬科退休,寶能系獲利300多億退出,華潤和恒大的股份出售給深鐵退出,深鐵以29.36%的持股成為萬科第一股東,姚振華被禁止進入保險市場10年。
值得注意的是,“寶萬之爭”期間,寶能系還買下了南玻A25%的股份,迫使南玻集團包括董事長、總裁、財務總監在內的7名高管集體離職。
除了南玻A之外,2016年10月,寶能系還出手大幅買入格力股票,持股比例一度接近5%舉牌線。對此董明珠直接表示,不歡迎“野蠻人”,“如果成為中國制造的破壞者的話,他們是罪人”。隨后,礙于監管壓力,寶能系便逐漸清空了格力股票。
所以,直到2017年,寶能系依然現金流充沛,雖然“寶萬之爭”失敗,但依然獲利頗豐。那么,姚振華和寶能系的資金去了哪里?以至于到2021年就出現了流動性危機。
造車。樂視賈躍亭、恒大許家印和本文的主人公姚振華踩的是同一個坑。
2017年,姚振華通過大手筆的“買買買”,斥資600億元在昆明、杭州、廣州等地成立新能源汽車產業基地,并以66.3億元收購奇瑞旗下觀致品牌,后又斥資16.3億收購長安PSA。遺憾的是,寶能系汽車業務持續虧損且未能達到預期收益,成為吞噬寶能系現金流的巨大黑洞。
再加上“寶萬之爭”后,鉅盛華、深業物流的債務危機爆發,前海人壽業績下滑,以及房地產行業的不景氣,截至2020年末,寶能集團雖然總資產仍高達5653億元,但凈資產僅有591.8億元。直至2021年,寶能汽車業務出現危機,其拖欠員工工資社保以及供應商貨款被媒體爆出。
據中炬高新 2022 年 1 月披露,截至 2021 年 12 月末,寶能集團有息負債合計為 1918 億元,對外擔保余額 308 億。鉅盛華的債務在 2017-2020 年呈現逐年增長態勢,2020 年末有息債務近 900 億,短期有息債務 300 多億。
隨著債務問題徹底浮出水面,寶能系信用評級被下調,金融機構對其房貸更加謹慎。這也導致寶能系的流動性出現擠兌,姚振華不得不賤賣資產,以應對流動性危機和巨額債務。
有統計顯示,截至2024年,寶能系總負債已超2000億元,而可變現資產估值不足800億元。
作為潮汕商界一代梟雄,曾經的全國第四大富豪,姚振華還是為其瘋狂的資本賭局付出了慘痛代價。但這并不是結束,未來的寶能系將何去何從,仍然是困擾在姚振華心頭的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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