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聞父陷囹圄中,千里飛騎卷塵風。冷坑山上顯身手,開山斧斷顯真功。
打妖劍飛難傷體,捆仙繩難困英雄。花天豹仗義肝膽照,花玉梅動心情意濃。
香囊暗藏平安愿,槍法初傳心意通。天牢救父顯忠孝,刀鎮午門氣勢虹。
盤家二子皆敗北,金砂反噬命該終。面圣途中多險阻,英雄豪氣貫長空!
上一回說到,楊懷玉從楊平平口中得知父親楊文廣被人陷害,身陷囹圄,于是連忙飛騎入京,千里救父!
有人可能會問:“楊文廣少年時已隨父親楊宗保征西,立下許多戰功,后來又平南掃北,功勞非常顯赫,可謂國之棟梁,他怎么會遭人陷害呢?”
這一切都是西宮娘娘的父親——當朝太師盤人美,暗中使壞!
原來,盤人美盤太師因為女兒受寵,很得皇上的寵信,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大。然而,他卻“人心不足蛇吞象”,起了謀朝篡位之心。
好在,朝中有呼、楊、高、曹、鄭等忠良世家在,這些世家世代忠良,手握重兵,在朝野上下威望極高,尤其是呼家將門虎子,楊家滿門忠烈,更是深得民心。
因此,盤太師雖雖有狼子野心,權傾朝野,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于是,他暗中謀劃,一面在朝堂上拉攏黨羽,排除異己,一面假借為皇上分憂,讓皇上將呼家將調到雁門關,防范大遼;將曹家將調到寶陽城,防大宛人;將穆桂英調到南方,防豪王李青;將楊文廣和楊懷擎、楊懷天調到西林,防西夏。
其實,他是要將自己的眼中釘、目中刺,調離自己的身邊,好趁機使壞,奪取皇上的宋室江山,改朝換代。
同時,他讓弟弟盤人贊暗中招兵買馬。
盤人贊讓五個兒子盤金龍、盤金虎、盤金豹、盤金彪和盤金祥(這五人個個本事不俗,自稱“盤家五虎”)在太行山上參加比武,本來是想著借此機會招攬天下豪杰,擴充盤家寨的勢力。
誰知“盤家五虎”,特別是盤金豹,生性殘暴,在擂臺上出手狠辣,竟接連打死數位前來比武的好漢,就連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也要痛下殺手。惹得呼延云飛和楊懷玉出手,將“盤家五虎”打得非死即傷,可以說是給盤人美的計劃打了當頭一棒。
消息傳回京城,盤太師勃然大怒,于是連忙叫人去請白駝山的歐陽父子出馬,讓他們務必暗中取了楊懷玉和呼延云飛的性命。
歐陽父子本事極高,特別是歐陽博,本事早已達到了化境。盤太師以為有他們出馬,取楊懷玉和呼延云飛的性命,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穩操勝券嗎?
不曾想,楊懷玉關鍵時候破境,刀劈華山,連誅歐陽三父子!
忠良蒙冤
盤太師一計未成,又生一計。他派功夫很是不錯的死士劉也扮成楊懷天的樣子,進宮行刺皇上。
劉也行刺不成,故意掉下一封盤太師故意偽造陷害楊文廣與西夏勾結的密信。皇上看了之后,勃然大怒,盤太師連忙在一旁說楊文廣有謀朝篡位之心之心,皇上因此派人到西林將楊文廣父子押上囚車,送入京城。
雙天官寇程程(寇準之子)暗中將此消息傳到天波楊府,老太君叫楊平平去云夢山找楊懷玉。
云夢山乃是仙山,楊平平找呀找,找了好幾天,哪里找得到?但他很忠心,暗中發誓:“不找到少爺楊懷玉誓不回府!”真是“有心人,天不負”,后來,他終于在華山腳下遇到了送別武鳳仙正要往京城趕路的楊懷玉。于是,便將老爺楊文廣遭人陷害之事說給了楊懷玉聽。
再說,楊懷玉得知父親被人陷害,身陷囹圄,連忙飛騎入京,他要千里救父!
一路之上,卷獅踏雪玉麒麟四蹄如飛,在官道上揚起漫天塵土。
楊懷玉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楊平平的話:“老爺被裝入囚車,罪名是勾結西夏,意圖謀反!”
楊懷玉一路疾行,飯顧不上吃,水也顧不上喝,只盼著早點追上父親。
這一日,行至一座高山之前,此山山坑很多,山勢陡峭,古木參天,正是冷坑山地界。
楊懷玉與花家兄妹
楊懷玉為了趕路,打算直接翻越大山而過。于是,他對玉麒麟道:“走吧,我們上山!”
玉麒麟原是云夢山的守山神獸,它被楊懷玉“為了家國,婉拒蟠桃盛會”之舉感動,甘愿化為戰馬,要與楊懷玉一起下山,同上戰場!
再說此時,玉麒麟聽了楊懷玉的話,點了點頭,前蹄一踏,便馱著主人往山上疾奔而去。
冷坑山,山如其名,不僅山路崎嶇,還坑坑洼洼。要不是玉麒麟這樣的神級寶馬,一般的戰馬別說跑,連走都走不穩。
楊懷玉心急如焚,不斷催促玉麒麟加快速度。就在他們翻過一道山梁時,忽然,玉麒麟前蹄一陷,竟踩入一個深坑之中!
原來,此處正是冷坑山的山大王花天豹設下的陷馬坑群,專為防止高手偷襲而設。
楊懷玉反應極快,猛然一拉馬韁,叫一聲:“起!”
玉麒麟長嘶一聲,后蹄發力,竟帶著楊懷玉凌空躍起三丈高,堪堪避過陷坑。
楊懷玉人在半空,已瞥見林中寒光閃動,當即拔出金刀喝道:“何方鼠輩,敢暗算你家爺爺!”
話音未落,林中竄出數十名嘍啰,為首一人身高八尺,豹頭環眼,手持一柄上百斤重的開山大斧,正是花家寨冷坑山分寨的寨主花天豹!
- 花天豹
花天豹見楊懷玉氣度不凡,心中暗驚,但仍喝道:“哪里來的毛頭小子,竟敢闖我花天豹的地盤?”
楊懷玉冷笑一聲:“我乃楊懷玉是也,今日有急事趕路,不想與你多做糾纏,請速速讓開!”
花天豹一聽“楊懷玉”三字,心中一震,但轉念一想,此人孤身一人,未必真是楊家將,便再次喝道:“管你是誰,擅闖我寨,休想輕易離開!”說罷,掄起大斧,劈頭便砍!
楊懷玉見他不講理,也不再多言,從得勝鉤上拿出三尖兩刃寶刀,迎了上去。
只見刀光一閃,便聽“咔嚓”一聲,花天豹的大斧竟被一刀劈成兩截!
花天豹大驚失色,連忙后退數步。
“哥哥讓開,讓我來!”
一聲嬌叱從林中傳來,很快,便見一道身影閃過。
2. 花玉梅
楊懷玉定睛一看,出來的是一名綠衣女子,她年方二八,杏眼桃腮,英姿颯爽中透著幾分靈動。
她擋在了花天豹身前,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手中雙刀寒光閃閃,正是武當圣母親傳的“落梅雙刀”。
她是誰呀?她就是花天豹之妹花玉梅。她是武當圣母的高徒,不僅擅使雙刀,還有她師父送她的兩件傍身寶物“打妖劍”和“捆仙繩”。
楊懷玉見來人是個女子,本不欲糾纏,但見她來勢洶洶,只得橫刀戒備。
花玉梅嬌喝一聲:“敢傷我大哥,看刀!”話音未落,雙刀已化作兩道銀虹,直取楊懷玉的雙肋。
楊懷玉舉刀相迎,三尖兩刃刀與雙刀相碰,火花四濺。
斗了三四個回合之后,向來對自己武藝自信滿滿的花玉梅見楊懷玉的本事竟然遠在自己之上,她心中不由驚疑:“世上哪有這么厲害的人,難道他是妖怪?”想到這里,她連忙虛晃一刀,抽身而退,同時從腰間取出一柄三寸長的“打妖劍”。
此劍一出,頓時陰風陣陣,劍身泛著詭異的綠光。
花玉梅念動咒語,“打妖劍”凌空飛起,直射楊懷玉的心口。
楊懷玉仙緣極深,頗具仙骨,豈是尋常妖邪可比?他見劍光襲來,不閃不避,寶刀一橫,只聽“錚”的一聲,竟將“打妖劍”震飛數丈!
花玉梅大驚,心道:“難道他是神仙?”電光火石之間,她也來不及多想,急忙收回“打妖劍”,又從袖中取出了“捆仙繩”。
花玉梅將繩子往空中一拋,口中念念有詞。
那繩子之前還是一根普通的繩子,突然化作一條金蛇,沖向楊懷玉,在其頭頂上空,盤旋飛舞。
楊懷玉正要揮刀將其斬斷,不料那繩子卻頗有靈性,在躲開寶刀的同時,突然變形,然后“唰”一下,瞬間將楊懷玉捆了個嚴嚴實實。
楊懷玉連忙運勁想要掙脫,卻發現這繩子越掙越緊。
花玉梅見計謀得逞,得意地笑道:“這是我下山時,師父老人家賜給的最寶貝的寶物,任你是大羅金仙,也逃不過我師父的‘捆仙繩’!”
然而,楊懷玉雖然頗具仙骨,但他畢竟還未成仙。他聽了花玉梅的話后,冷哼一聲:“區區捆仙繩,也想困住我?”說罷,運起體內的“一龍二虎九牛之力”,周身金光閃爍,竟隱隱有掙脫之勢。
花玉梅見狀,心中駭然,連忙道:“且慢!你……你說你叫楊懷玉?”
楊懷玉昂然道:“正是!”
“那你可是天波楊府楊家將人?”
“正是!”
花天豹一聽,心中“啊”了一下,心道:“原來他真的是楊家將之后!”想到這里,他連忙過對花玉梅喝道:“還不收了你的捆仙繩?”見花玉梅連忙照辦之后,他趕緊走到楊懷玉的面前,單膝跪地:“原來你是忠良之后!在下花天豹,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多多見諒!”
“這是舍妹花玉梅。實不相瞞,我花天豹雖然在此占山為王,但從不欺壓良善,之所以在山前設位置陷馬坑群,是因近日有賊人冒充官軍,劫掠百姓,其中不乏本事超凡之人,我等不得不防啊。”
楊懷玉聞言,怒氣稍減,道:“原來如此。”
花天豹又道:“楊家將,個個英勇非凡,威名遠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蒙不棄,我愿與將軍結為兄弟,在將軍馬鞍前馬后,略盡綿薄之力,不知將軍愿意與否?”
楊懷玉見他言辭懇切,且花家兄妹武藝不凡,若能結交,日后或可守望相助也不一定,便點頭道:“好!既如此,我便與你結為兄弟!”
花天豹大喜,當即命人備下香案,二人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弟。懷玉大幾天,為兄,花天豹為弟。
花玉梅等他們結拜完畢,亦上前行禮,道:“楊大哥,小妹方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楊懷玉笑道:“無妨,不打不相識。”
“玉哥若不嫌棄,不如上山一敘?”花天豹熱情相邀。
楊懷玉本想拒絕,但見天色已晚,又見兄妹二人誠意相邀,便答應暫歇一晚。
3. 仗義的花天豹
山寨中,花天豹一定要楊懷玉坐到主位之上。楊懷玉推辭再三,終是拗不過花天豹的盛情,只得落座。
席間,花玉梅取出珍藏的“百花釀”,親自為兩人斟酒。她一邊斟酒,一邊用目光不時在楊懷玉臉上流連。
當楊懷玉轉頭看她時,她又急忙低頭,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酒過三巡,花天豹拍案道:“玉哥,我之所以要與你結交,就是因為我平生最敬重忠義之士。像父帥(楊文廣)如此忠直之人,竟然也有人想陷害他,若讓我知道是誰干的,我花天豹第一個饒不了他!”說到這里,他又拍著胸脯喊道,“此去雖然兇險,小弟愿隨你同往!”
楊懷玉連忙搖頭:“不可,我不能連累賢弟。”
“講什么話?咱們既然已經結為兄弟,自當同生共死!你不讓我一同前去,就是看不起兄弟我花天豹!”
楊懷玉見花天豹如此義氣,心中很是感動,他還想再勸,卻聽花玉梅輕咳一聲道:“楊大哥,你就讓我哥隨你同行吧,我們兄妹向來最敬重楊家將的忠義之名。現在有人想玷污楊家將的清白,你不讓我哥隨你前去,他不得發瘋啊。”
楊懷玉沉吟片刻,終于點頭道:“既如此,便多謝賢弟相助!不過此行兇險,你一切都要聽我的。”
花天豹大喜,拍著胸膛道:“沒問題!我保證,玉哥叫我向東,我指定不往西!嘿嘿!”說罷,又命人添酒,三人繼續暢飲。
4. 不小心露了“心思”的花玉梅:情牽楊家將!
第二天,楊懷玉洗漱完畢,來到大廳與花天豹一起用餐。
花玉梅知道楊懷玉有要事在身,吃了早餐肯定就要離開山寨了,因此,早早候在廳外,手里攥著連夜給楊懷玉準備的香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錦緞上歪斜的松鶴紋樣。晨露沾濕了她的裙角,她卻渾然不覺,只透過雕花窗欞望著廳內那個挺拔的身影。
“玉梅怎么不進來?”花天豹的大嗓門驚得她手一抖,慌忙將平安符塞進袖中。
邁進門檻時,她刻意繞到楊懷玉視線不及的角落,卻忍不住用余光描摹他執箸的指節——那昨天掙捆仙繩時破了一點皮的手指,此刻正穩穩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腌筍。
“楊大哥嘗嘗這個。”她突然出聲,將青瓷小碟推到楊懷玉的面前,“山里的野蜂蜜,兌了晨采的枇杷露,這是我……”話未說完便咬住舌尖,懊惱自己竟差點將自己徹夜未眠的私心說出口。
花天豹是個大咧咧,他用湯匙舀了半勺,塞進嘴里,連聲稱贊:“好吃,好吃,這是我妹子專門給你做的蜜膏,你趕快試試!”
花玉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哥花天豹,臉紅得像天上的朝霞。
楊懷玉聞言不由一怔,他見那蜜膏晶瑩透亮,隱約可見枇杷果肉沉浮其間。他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清甜中帶著微澀的果香瞬間在舌尖綻開,竟與小時候他母親吳金定給他專門調制的潤喉膏滋味有幾分相似。
“嗯,確實好吃,姑娘有心了。”
當楊懷玉作揖感謝時,她慌忙將攥在掌心的香囊塞進他手中:“此去山高水遠,楊大哥......”話未說完便哽住,耳尖泛起薄紅。
花天豹見狀大笑:“我這妹子平日舞刀弄劍最是爽利,今日倒成了鋸嘴葫蘆!”
楊懷玉手上拿著香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拒絕吧,怕傷了姑娘的心意;收下吧,又恐引人誤會。正躊躇間,忽見香囊一角露出半截黃符,上頭朱砂寫的“平安”二字被晨光映得發亮。
他心頭倏地一軟。當年得王敖老祖青睞,被收為徒兒,外出回來的母親吳金定得知他要跟王敖老祖上山學藝,一去幾年或十幾年也說不定,她便趕緊縫制了這樣一個香囊,里頭同樣藏了道平安符。
臨別時母親含淚將香囊系在他腰間,記憶里那雙布滿繭子的手與眼前這雙微微發抖的素手重疊……
楊懷玉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才分清了夢幻與現實。他輕輕摩挲著香囊上的松鶴紋,抬眼向花玉梅看去,只見她正緊張地絞著衣角,那雙昨日里使雙刀如飛鳳的巧手,此刻竟顯出幾分無措。他忽然朗聲一笑,鄭重地將香囊系在腰間:“多謝姑娘美意,此物我定當隨身攜帶。”
花玉梅眼底泛起水光,忙轉身去盛粥。瓷勺碰著碗沿叮當作響,倒蓋過了她如鼓的心跳。
花天豹瞅瞅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拍腿道:“我差點忘了!玉哥稍等,我去取件要緊東西!”話音未落,人已竄出廳外,還“砰”一聲,帶上了廳門。
驟然安靜下來的廳堂里,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兩人之間的方寸之地。
楊懷玉輕咳一聲:“我聽聞姑娘除了擅使雙刀之外,還喜歡練習楊家槍?”見對方驚訝抬頭,他笑著解釋:“昨晚你哥送我到客房休息時,路過寨中演武場,我看到兵器架上立著紅纓槍,槍頭磨損痕跡與家父所傳的楊家槍法頗有相通之處。我問你哥這是怎么回事,你哥說的。”
“我……我那是瞎練的。”花玉梅絞著衣角,聲音細如蚊吶,“我下山后,閑來無事,最愛聽說書,好幾次專門到城里茶坊聽說書人講楊家將的事跡,我非常仰慕楊門女將的英姿......”話到此處,她突然噤聲,暗惱自己又說漏了心思。
楊懷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柔和。他放下碗筷,溫聲道:“姑娘既有此心,不如我教你幾招楊家槍法,權當回謝。”
花玉梅猛地抬頭,眸中亮起驚喜的光芒,卻又遲疑道:“這……這合適嗎?”
“有啥不合適?”楊懷玉起身,隨手從廳角取來一根長棍,權作槍使,“楊家槍法講究‘快、準、狠’,但根基在于‘穩’字。”他手腕一抖,棍尖如靈蛇吐信,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花玉梅看得入神,不自覺地跟著比劃起來。
楊懷玉見狀,微微一笑,走到她身后,輕輕托起她的手腕:“肘要沉,腕要活,槍出如龍,收如虎踞。”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呼吸間的熱氣拂過她的耳畔,花玉梅只覺得臉頰發燙,心跳如擂鼓,手中的動作卻愈發流暢。
“好!好!”花天豹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手里捧著一把裹著紅綢的長槍,咧嘴笑道,“玉哥,這是我珍藏的‘寒星槍’,今日贈予你,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楊懷玉接過長槍,揭去紅綢,只見槍身烏黑發亮,槍尖寒芒如雪,果然是一柄好槍。他鄭重抱拳:“多謝賢弟!”
花天豹擺擺手,擠眉弄眼道:“自家兄弟,客氣啥?不過嘛……”他湊近楊懷玉,壓低聲音,“我這妹子性子倔,你可得多照應著點兒。”
楊懷玉一愣,還未答話,花玉梅已羞惱地跺腳:“哥!你胡說什么!”她轉身就要走,卻被花天豹一把拉住:“哎哎,別急!玉哥還沒教你完整的槍法呢!”
楊懷玉朗聲一笑,持槍而立:“姑娘,看好了!”說罷,他身形如電,槍出如虹,一招“回馬槍”使得行云流水,槍尖點地時,竟震得廳內燭火搖曳。
花玉梅看得心馳神往,忍不住拍手叫好。
晨光漸盛,山寨里響起清脆的鳥鳴。楊懷玉收槍而立,額角沁出細汗,卻掩不住眼中的神采:“時候不早,我們該啟程了。”
花玉梅咬了咬唇,忽然道:“楊大哥,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花天豹瞪大眼睛:“妹子,你——”
“哥,你不是常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嗎?”花玉梅揚起下巴,眼中滿是堅定,“楊家將的事,就是我的事!”
楊懷玉望著她倔強的神情,心中一動,但他知道此行兇險萬分,不忍她一個女子為自己犯險。于是,柔聲勸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你大哥花天豹已隨我同去,山寨還需由你把守,所以,你還是留在山寨更為妥當。”說罷,他朝花天豹使了個眼色,二人翻身上馬。
花玉梅急追幾步,紅著眼眶喊道:“楊大哥,我等你回來!”
楊懷玉回頭,大聲道:“我還會回來的!”
花玉梅跑上山寨二樓,站在瞭望臺上,看兩個身影漸漸隱入山嵐,她她才緩緩收回目光。
楊懷玉闖天牢救父,楊文廣卻不肯離開
再說楊懷不玉與花天豹一路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當他們趕到京城時,楊文廣和楊懷天已被關入天牢。
“玉哥,怎么辦?”花天豹焦急地問。
楊懷玉眼中寒光一閃:“闖天牢!”
說干就干,兩人一個騎著“快過風”,一個騎著“玉麒麟”來到天牢,正要找人問話。
牢頭彪得很帶著十幾個手拿兵器手下出來了,他自己手持九節鋼鞭攔住了楊懷玉的去路:“你們是什么人,大白天竟敢闖天牢?”
楊懷玉見彪得很太“彪”了,二話不說,三尖兩刃刀化作一道銀光,“咔嚓”一下,彪得很的九節鞭斷被砍成了兩截!
“你……”
“我……什么?看刀!”楊懷玉寶刀再揮,彪得很的九節鞭只剩下三節在手,嚇得連忙掉頭就跑。
花天豹大笑一聲,縱馬追上前去,大斧一揮便將牢門鐵鎖給砍開了。
二人沖入天牢,只見甬道幽深,兩側牢房內囚犯紛紛扒著鐵欄張望。
楊懷玉心急如焚,一路高呼父親與兄長的名字,終于在盡頭處聽見一聲虛弱的回應:“誰在……叫我?”
楊懷玉雖然好久沒見父親了,但父親楊文廣的聲音他還記得,他連忙跑了過去。
只見楊文廣衣衫襤褸,雙手被鐵鏈鎖住,卻仍挺直脊背。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年紀二十左右的青年,盡管身上被打得傷痕累累,卻仍倔強地昂著頭。
楊懷玉眼眶一熱,撲通跪下:“爹!天哥!懷玉來遲了!”
楊文廣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顫抖著伸出手:“懷玉……你是懷玉?我兒長大了……”
“是啊,爹,我就是懷玉!我來救你你出去。”
楊文廣卻端坐不動:“懷玉,為父不能走啊。”
“為什么?”
“我若隨你走了,便是越獄,那豈不坐實了謀反的罪名?我們楊家世代忠良,不能毀在為父的手上!”
楊懷天也道:“玉弟,爹爹說得對。你快走,別連累了你!”
楊懷玉急得雙目赤紅:“爹!天哥!你們這是遭到了奸人陷害啊!”
無論楊懷玉如何勸說,楊文廣就是不肯走。楊懷天也一樣,他跟定了父親,還勸楊懷玉快點走。
楊懷玉臨走時,仍不死心,他問父親楊文廣:“到底要如何,您才肯出去?”
楊文廣說:“除非皇上下旨,放我們出去。”
楊懷玉沒有辦法,一咬牙,道:“好!我這就去面圣!”
楊懷玉刀鎮午朝門
楊懷玉讓花天豹留在天牢里,保護父兄,他自己沖出天牢,直奔午朝門。
“站住!”守衛厲喝,“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禁宮?”
楊懷玉昂首道:“我乃天波楊府楊懷玉,有事要進宮面圣!”
“楊懷玉?”守衛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突然冷笑道:“你是楊文廣之子?你父親謀反,你還敢前來送死?拿下!”
數十名禁軍持槍圍上。
楊懷玉眼中寒光一閃,三尖兩刃刀出鞘,刀光如練,所過之處,槍斷甲裂,卻未傷一人。
“我不想傷人。”楊懷玉聲音冰冷,“趕快讓開!”
禁軍被他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地后退。
消息很快傳到宮內,盤太師大驚失色,連忙調集更多禁軍圍困楊懷玉。
楊懷玉一人一刀,在午朝門外面對上萬的禁軍,卻如入無人之境。他的刀法已臻化境,每一招都恰到好處,既能逼退敵人,又不傷其性命。
“楊懷玉!”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城樓上傳來,正是盤太師之子盤銀快,他手持長戟,居高臨下地喝道:“你父謀反,你也要步他后塵嗎?”
“你敢說我父親謀反?找死!”楊懷玉說著,寶刀一揮,一道凌厲的刀氣破空而出,直取盤銀快咽喉。
盤銀快倉促舉戟格擋,只聽“鐺”的一聲巨響,精鋼打造的戟桿竟被生生斬斷。他踉蹌后退數步,臉色煞白:“你敢傷我......”
楊懷玉聽了,很不耐煩,他心道:“準你誣陷、辱罵我父親,不準我打你?”想到這里,更加生氣!于是,也不二話,“唰”一下,再次揮刀——刀光如雪,直劈盤銀快的面門。
盤銀快慌忙側身閃避,雖然要害躲過去了,卻將他的嘟嘟嘴給劈了個正著——
盤銀快只覺得嘴唇一涼,伸手一摸,滿手是血——他那張向來伶牙俐齒的嘴,竟被楊懷玉一刀削去了半邊嘴唇!
“啊!我的嘴!”盤銀快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在錦緞官服上,染紅了一大片。他驚恐地摸著自己殘缺的嘴唇,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楊懷玉冷冷道:“這一刀,是讓你知道,話不能隨便說,嘴更不可隨意誣陷別人!”
城樓上的禁軍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盤銀快平日里仗著父親權勢,在京城橫行霸道,何曾吃過這等大虧?
“楊懷玉!”盤銀快含糊不清地怒吼,聲音因為嘴唇殘缺而變得滑稽可笑,“我要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細如柳葉的飛刀,刀身泛著詭異的藍光,顯然是淬了劇毒。話未說完,他便一抖手,將飛刀射向楊懷玉的咽喉!
楊懷玉早有防備,三尖兩刃刀輕輕一挑,便將那毒飛刀擊落在地。他冷笑一聲:“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說罷縱身一躍,竟踩著禁軍的槍尖借力,如大鵬展翅般飛上城樓。
盤銀快見勢不妙,連忙轉身想逃,卻被楊懷玉一把揪住了后領,將其往城下一擲。盤銀快如斷線風箏般墜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頓時昏死過去。
城下禁軍嘩然,卻無人敢上前。
楊懷玉立于城頭,衣袂翻飛,朗聲道:“我楊家世代忠良,今日卻遭奸人構陷!諸位將士,可愿隨我一同面圣,還我楊家清白?”
人群中一陣騷動。
突然,一名老將排眾而出,單膝跪地:“末將柴乘風,愿隨少將軍面圣!”此人乃是楊六郎手下二十四位總兵之一的柴干的后代,曾是楊文廣舊部,早對盤太師一黨不滿。
緊接著,又有數十名禁軍丟下兵器,齊聲高呼:“愿隨少將軍!”
就在這時,盤銀快的大哥盤金快到了。他是鉆板道人的徒弟,本事很是不俗。他聞報二弟被楊懷玉摔下城樓,匆忙穿戴整齊,拿了一對慣用的大錘,便往城門處趕了過來。
盤金快來到城門之上,正看見楊懷玉立于城頭,四周禁軍紛紛倒戈。他怒發沖冠,雙錘一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楊懷玉!敢傷我二弟,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
楊懷玉眼光看向盤金快,見此人身高九尺,與盤銀快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盤銀快是白臉,而他面如黑鐵。更讓人吃驚的是,他手中拿著的那對八棱紫金錘有石磨那么大,少說也有三五百斤重。
城下將士見他到來,紛紛退避三舍——這盤金快天生神力,曾一錘砸碎過千斤巨石。
盤金快見楊懷玉沒有答話,他不耐煩了,直接雙錘交叉,猛地砸向楊懷玉頭頂。
楊懷玉不閃不避,寶刀向上一挑。只聽“咔嚓”兩聲,鎏金錘竟被一刀劈開。
楊懷玉將寶刀反轉,那刀勢不減,重重拍在盤金快的膝蓋之上。
“撲通”一聲,盤金快跪倒在地,膝蓋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疼得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你……”盤金快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怨毒。他向來橫行霸道,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于是,不由破口大罵:“楊懷玉,你父親謀反證據確鑿,你還敢在此撒野?”
“什么證據確鑿?”楊懷玉刀指盤金快,聲音冰冷:“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快說,你是否有分?”
盤金快也不答話,他突然獰笑,從懷中掏出一把金砂迎面撒去。
楊懷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見盤金快突然將手伸入懷中,便知對方可能使詐。后來,他見對方突然揚手,于是,刀鋒一轉,卷起一陣旋風,將金砂盡數吹了回去。
盤金快躲避不及,被自己撒出的金砂灑了滿臉,心中叫苦不迭。
楊懷玉走馬上前,一把抓住盤金快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放開我!”盤金快一邊大力掙扎,一邊嘴里含糊不清地罵道,“楊懷玉,你個天殺的!你楊家滿門都......”
楊懷玉見盤金快人是真的壞,到這個時候還嘴上無德,于是,不等他罵完便手上用勁,將他重重摔在三丈開外。
“啪”一下,濺起了漫天水花,原來正摔在護城河上。
也是活該盤金快不活,他不會游泳,在水中大喊:“救命,救命!”
然而,誰叫他平日作威作福,欺壓將士?此刻竟無一人愿意出手相救。
盤金快在水中拼命掙扎,卻越陷越深,最終被湍急的河水吞沒……
楊懷玉收回目光,環視四周,見禁軍將士神情復雜,既有敬畏,又有猶豫。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諸位將士,我楊懷玉今日并非要造反,而是要討一個公道!我父親楊文廣一生為國盡忠,卻被奸人陷害,含冤入獄。今日我若不進宮面圣,為父伸冤,枉為人子!”
話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隊鐵甲騎兵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當朝太師盤人美!他面色陰沉,眼中殺機畢現。他身后,西宮娘娘盤賽花也乘著鳳輦而來,鳳目含煞。這就有了后面楊懷玉痛打西宮娘娘的故事。楊懷玉為何要打西宮娘娘呢?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