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臨終前,想再吃一次五芳齋粽子。我打電話,求老婆轉賬200元。卻遭到年薪七千萬的總裁老婆劈頭蓋臉的訓斥:每月給你150塊錢還不夠嗎!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成天好吃懶做,一點也不體諒我的辛苦!說完。她掛斷電話。停了我的銀行卡。等到我冒雨排隊買好粽子,父親已經過世。我只能被迫借錢給父親下葬。老婆得知后,嫌我在借款丟了她的面子,下令保鏢打斷我的雙腿,將我丟進地下室反省。年邁的母親跪在門外替我求情,卻惹怒了老婆:“吵什么吵!把她的嘴打爛,看她還敢不敢在這兒撒野!”輪番的巴掌扇在我媽臉上,頓時鮮血淋漓。她不解氣,命人割掉她的舌頭,扔給野狗。等我趕到醫(yī)院時,帶著賣血換來的幾百塊錢趕到醫(yī)院時,我媽早已含恨而終。我悲痛欲絕,跪在母親的尸體面前,眼淚決堤。葬禮過后。我刷到老婆給男助理一家慶祝端午的朋友圈。餐桌的正中央,是七萬一個的巴厘島頂奢粽子。爸媽火化了。小小的骨灰盒捧在懷中,輕得仿佛沒有重量。大街上人來人外,都沉浸在節(jié)日的喜慶之中。朋友圈里,沈白婉牽著女兒,季城摟著她的腰,笑容滿面。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我靜靜地盯著合照看了一會。掏出手機留下評論:祝你們闔家團圓。反常的是,從不給我打電話的沈白婉開始拼命來電。我剛接起,沈白婉的謾罵聲便傳了出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大過節(jié)的非說這些話來膈應人!城哥因為你心情不好了,趕緊給我道歉!否則就離婚!我覺得好笑。結婚八年。她要我給季城道歉的次數(shù),比我呼吸還頻繁。而我總是卑微的服軟。可現(xiàn)在,父親走了,我好像已經沒了道歉的理由。好字在嘴邊呼之欲出。卻被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媽媽,別和這個沒用的男人浪費口舌了,季城叔叔還等著我們吃粽子呢!電話隨之掛斷。我默了默,猛地將手機砸向了地面。金屬零件四分五裂,宛若我的婚姻。我抱緊骨灰盒繼續(xù)往前走。腳后跟的皮肉早就被鞋子磨爛了。沈白婉切斷了我所有能消費的途徑。讓我無法為父親辦一場體面的葬禮,無法乘車。只能抱著冰冷的骨灰盒,向家的方向走去。
三天前,父親忽然病危。醫(yī)生叮囑我一定陪在身邊,做好離別的準備。半昏迷的父親忽然醒來,艱難地吐出一句:景禾,快端午了,我想吃城南禪寺的手工粽子……那是我父母相遇的地方。父親是想念過世的母親了。我立刻給沈白婉打去電話說明情況,懇求她幫我買一份回來。可她劈頭蓋臉把我臭罵一頓:我天天起早貪黑,不僅要養(yǎng)你這個沒工作的廢物,還要養(yǎng)你那個病秧子老爸!我很閑嗎?再說了,你爸在醫(yī)院躺了半年也不見死,還要演戲演到什么時候?還敢使喚我去買東西!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感受一下沒錢的生活!電話掛斷。發(fā)現(xiàn)我名下所有資金都被凍結了。我只能向臨床借了點現(xiàn)金。急急奔往南城。臨近端午,門口早早排起了長龍。天空偏偏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可即便如此,買粽子的人依舊不減。我從十點等到下午五點,幾乎淋了一天的雨。輪到我時,店員一眼便認出了我。不好意思,沈總特意交代過了,粽子不能賣給你。為什么?我心急如焚。將捏得皺巴巴紙幣放在收銀臺上,紅著眼求她:求你了,我父親病重,這是他最后的遺愿!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可店員受到沈白婉的命令,根本不賣。最后還是旁人見我可憐,送了我一塊。當我火急火燎地趕回醫(yī)院,等待我的父親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陪護生氣地指責我:你知道你父親死前喊了多少遍你的名字嗎!可是你人呢!有你這么當兒子的嗎?簡直不孝!我顫著手掀開白布。父親蒼白的臉上是一雙瞪大的眼睛。他沒等到他的兒子。我跪倒在父親遺體邊,泣不成聲。由于沈白婉切斷了我所有消費渠道。我只能向別人借錢辦葬禮。沒有大擺酒席,草草下葬。期間,我給沈白婉打去了無數(shù)電話。終于,在父親火化那一刻被接起。我爸他……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沈白婉不耐煩的打斷。你爸又怎么了!每次和你說點什么,就把你那半死不活的爸搬出來博同情,有意思嗎?告訴你!現(xiàn)在除了你的道歉,我什么都不想聽!我靜默了一瞬,心中苦澀。忽然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了。八年的婚姻。在這一刻只剩下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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