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鄒玉杰律師；
做一輩子刑辯，防一萬人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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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事辯護的戰場上，律師們每日與自由和生命打交道，其責任之重、壓力之大，非外人所能想象。如何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中保持專業操守與內心平衡？

古人云："是非審之于我，成敗聽之于天，毀譽聽之于人"，這三句話恰如其分地道出了刑辯律師應當秉持的職業哲學。

這三重境界，既是執業準則，也是心靈修行的路徑。

〇2

"是非審之于我"是刑辯律師的第一重境界，也是職業底線。

刑事辯護工作常常面臨道德與法律的灰色地帶，一個專業的刑辯律師必須對自己的行為有清晰的邊界意識。

法律是底線，道義是指南。

我曾見證過一位資深刑辯律師拒絕為一名證據確鑿的暴力犯罪者做無罪辯護，盡管報酬豐厚。他說："我的職責是確保司法程序公正，而非顛倒黑白。"

這種職業判斷力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無數個案件積累中形成的專業敏感度。

刑辯律師要培養的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智慧——在法律的框架內窮盡一切合法手段維護當事人權益，但絕不越雷池一步。

每接手一個案件，律師都應當自問：這樣做是否符合法律？是否違背良知？只有經得起自己良心拷問的辯護策略，才是真正有價值的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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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敗聽之于天"構成了刑辯律師的第二重境界，這是對職業局限性的清醒認知。

刑事案件的勝負往往關系到當事人的自由乃至生命，這種壓力常使律師陷入焦慮。

然而，一個成熟的刑辯律師明白，自己能掌控的只有過程，而非結果。

我曾參與一起重大經濟犯罪案件的辯護，團隊花費數月時間梳理每一份證據、研究每一個類似判例，庭審中據理力爭，最終仍未能改變判決結果。

但當事人后來在服刑期間特意來信感謝："雖然結果不如意，但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

這讓我深刻體會到，真正的專業不是保證勝訴，而是保證每一個環節都盡到最大努力。刑辯律師的價值不僅體現在判決書上，更體現在司法程序的公正性上。

把該做的都做到極致，然后坦然接受任何結果——這種"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恰恰是長期執業而不被壓力擊垮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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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譽聽之于人"是刑辯律師需要修煉的第三重境界，也是最難達到的境界。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刑辯律師常常陷入輿論的漩渦。為"壞人"辯護本身就容易招致非議，加上網絡輿論的推波助瀾，律師往往成為公眾情緒的發泄目標。

一位曾為貪腐官員辯護的同行告訴我，那段時間他收到了無數辱罵信息，甚至家人也受到騷擾。但他選擇不爭辯，而是繼續專注于案件本身。

幾年后，當輿論冷靜下來，越來越多人開始認可他當時提出的程序正義觀點。

刑辯律師必須明白：我們無法控制別人的嘴，但能控制自己的心；無法決定別人的評價，但能決定自己的專業水準。

面對毀譽，最好的回應不是爭辯，而是用更專業的表現為職業正名。

正如一位前輩所說："律師的名譽不在別人的嘴里，而在自己經手的每一個案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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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重境界環環相扣，構成了刑辯律師完整的職業哲學。"是非審之于我"確保方向正確，"成敗聽之于天"保持心態平和，"毀譽聽之于人"修煉精神境界。

達到這三重境界的律師，既能全力維護當事人權益，又能守住法律底線；既能追求勝訴，又能接受失?。患饶苤匾暵曌u，又不為毀譽所困。

這種平衡不是消極無為，而是歷經滄桑后的通達。

刑事辯護不僅是一場法律技術的較量，更是一場心靈的修行。在這條路上，秉持這三重境界的律師，終將贏得職業的尊嚴與內心的安寧。

作者：鄒玉杰律師

九章刑辯創始人，安徽律師門戶網創始人；

亳州律協刑委會主任，金亞太（亳州）律師事務所主任，譙城區法學會首席法律咨詢專家……

目標：窮二十年蠻力，救一百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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