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丈夫突然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我敢離婚，你敢嗎？
我愣了一下。
下意識想問顧昀什么意思。
可偏過頭看向他時，他的手機屏幕已經滑到了短視頻界面。
就好像短信不是他發的一樣。
我反復確認了好幾遍。
心跳得亂七八糟的，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顧昀沒有注意到我幾次打量他的目光。
他抓了抓頭發，突然掀開被子下床，拉開臥室門后才想起來和我解釋。
我去打個電話，工作上的事。
你先睡，不用等我。
我靜靜看著他。
直到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晚上下班回來，顧昀的情緒就不是很對。
他把手機倒扣在餐桌上，任憑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響也不接。
我給他添了一筷子菜，有些擔心地問他：怎么了？
卻被他的怒吼聲懟了回來。
怎么怎么了，就是不想接電話，不行嗎！
他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抓起手機就進了書房。
他在書房待了整整兩個小時。
就像現在一樣。
隔著一道門，我聽到他在問電話那頭的人。
果果，媽媽在你旁邊嗎？
我有點亂了。
腦子里幾乎一片空白。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小，我聽不清。
只知道顧昀把那條短信的內容又重復問了好幾遍。
我敢離婚，你敢嗎？
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想和你還有果果在一起生活。
我已經朝你邁了99步了，可最后一步需要我們兩個一起，不是嗎？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么一點點挪回到床上的。
只記得顧昀再回來時，整個人身上的戾氣都沒那么重了。
看到我沒睡，他只詫異了一瞬。
隨即關上床頭的燈。
明天早晨要見客戶，不用給我準備早餐了。
顧昀入睡得很快。
他背對著我，輕微的鼾聲拉扯著我的神經。
又疼，又不疼。
第2章
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顧昀的情緒波動得越來越明顯。
我打電話給和他在同一家事務所上班的閨蜜。
閨蜜很詫異，但還是解釋說：最近事務所接了幾個案子，顧昀負責的那個最難纏。
所以我理所當然地以為，顧昀的情緒變化是受工作影響。
我扯了扯唇。
從顧昀的枕頭底下抽出他的手機。
顧昀的手機從來都是放在床頭柜充電的。
我突然才意識到，他的手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睡覺時充過電了。
亮起的屏幕有些刺眼。
手機鎖屏的壁紙還是我們兩個，密碼也還是我的生日。
可有些東西沒變，有些東西卻變了。
我到底沒有去翻顧昀的手機，重新塞回到了他的枕頭下面。
那個女人是誰？
那個叫做果果的孩子和顧昀是什么關系？
我好像沒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了。
顧昀在電話里說。
他其實早就做好了隨時和我離婚的準備，甚至責怪對方沒有像他一樣破釜沉舟的勇氣。
破釜沉舟。
這四個字讓我終于理清關系。
顧昀出軌了。
出軌了一個和他一樣的，有家室的人。
可我還是有些想不通。
很多研究都表明過，男人出軌和男人愿意離婚是兩碼事。
有什么想不通的。
萬一那女的離了，顧昀反悔又不跟你離了怎么辦。
不然她為什么要把你的手機號改成她的備注？
她要的是選擇權和主動權都在她手里。
閨蜜在出差的路上。
回我電話時，飛機才剛剛落地。
她安撫我，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靜觀其變。
顧昀下班到家時，剛好聽到閨蜜說的這句話。
怎么了？
靜觀其變什么？
他把車鑰匙扔在玄關的托盤上，一臉莫名地問我。
我沒想到顧昀會這么早回來。
相比他的淡定，我竟然顯得緊張許多。
緊張之余，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明明出軌的是他。
卻搞得自己像做賊一樣。
聽到顧昀的聲音，閨蜜的反應比我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