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真事,就發生在我一個遠房親戚家,講出來不是為了嘩眾取寵,是想讓人明白,有些選擇,不是感動自己就夠了。
那年他老婆懷孕,做產檢的時候醫生說不好,孩子可能是唐氏綜合征,建議他們終止妊娠。這話聽著冷血,但醫學就是這么現實,診斷結論寫得明明白白。親戚一家嚇傻了,連夜把能動用的熟人都找了一圈,想聽個“沒事兒”的好話,但沒有。每一個醫生都說了同樣一句話:“生下來你們后悔。”
可他老婆不聽,仿佛被附身一樣,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說什么“天使降臨”“每個生命都值得被愛”……全家人勸她勸到嘴皮子都破了,連他婆婆都快跪下了,她還是一副圣母降世的樣子。
后來真就生了,果然是唐氏兒。一出生那個孩子就需要人24小時貼身照顧,她剛開始還挺積極,精心護理了兩個月。結果沒多久,突然人就沒影了,消失得連根毛都找不到。
幾個月后才聯系上,說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現實”“太累了”,然后就一句話:這個孩子誰要誰帶吧,反正她不想要了。她婆婆聽完當場氣得病又犯了,可孩子還在那兒呢,總不能真丟了吧。
于是老人一把年紀,把自己整天困在家里給孩子擦屎擦尿。她兒子為了家里上三份班,人瘦得跟柴火似的。你說這孩子是“天使”?可這“天使”不僅傻,還力氣大,村里但凡見過他的,誰不挨過兩拳?你走在村頭巷尾,不知道什么時候背后就挨一拳,然后聽他在那“嘿嘿嘿”傻笑。
孩子慢慢長大,塊頭越來越嚇人,他奶奶根本拉不住。村里小孩一見他就跑,他追上去還真下手。有一次打了個六歲的娃,直接送進醫院,傷的還挺重的。那之后他奶奶再也不敢讓他出門,只能把他反鎖在屋里。
可你能鎖住一輩子?那年夏天,他不知道怎么又跑出來了,瘋跑瘋跑,跑著跑著一頭扎進了村口的池塘,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全村人都沉默了,誰也沒說什么,大家都知道,這事兒不怪孩子。你說他是來報恩的,他根本連“恩”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說他是來討債的,也太狠了,三代人搭進去。可最讓人寒心的是,他死了那天,他媽連人影都沒露一下。
我不否認,唐氏兒也是生命,也有權利活著。但問題是,誰來為這條命買單?一句“天使”,換不來24小時照護,也填不平那些被打碎的正常生活。
感動容易,承擔太難。別讓一時的“善良”,變成一生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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