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龍脈核心被血色星軌籠罩,新生梅樹的根系刺入地脈裂縫,絞碎北狄王旗的殘片。青銅鼎內的毒繭遇血化蝶,蝶翼拓著沈父與北狄往來的密令殘頁,最末一行朱砂批注「驚蟄復至」正被梅香吞噬。沈清梧的白裘浸透寒露,懷中的女嬰忽然伸手抓向鼎沿,胎記金芒暴漲,竟將鼎內毒液凝成清泉,泉底浮出半枚玉璽——缺口處粘著蕭執鹽晶身軀的碎屑。“寒山寺的鐘,從不是為超度而鳴。”蕭執的殘音從玉璽裂縫中滲出,鹽晶碎末隨泉流滲入梅樹根系。枝頭血色梅花驟然凋零,花心墜落的梅瓣化作三百盞鹽晶燈籠,懸于地脈裂縫之上。
燈籠映出的光影中,幼年阿姐的虛影正將解藥匣埋入梅根,而暗處的北狄三皇子手持毒瓶,瓶身刻文竟與女嬰腕間銀鐲的密咒同源。清梧割破指尖,血珠墜入泉眼。泉水倒流成瀑,沖開地底玄鐵棺槨——棺內堆滿褪色糖紙,每張都寫著「阿姊」,字跡從工整到狂亂,最后一張被血漬浸透,背面拓著漠北鹽道的星象圖。女嬰忽然啼笑,小手抓向星象圖,圖中標記的礦洞竟與她胎記紋路重合,滲出靛藍毒霧。蕭執的鹽晶碎屑突然聚成虛影,掌心按向女嬰心口。樹根系暴長纏住他手腕,枝頭新生嫩芽裂開,芽心滾出刻「忍」字的銀鈴。
鈴音蕩開時,青銅鼎內的毒蝶齊飛,翼膜拼成北狄新密令:「煞星歸位,梅燼吞天」。清梧揮劍斬蝶,蝶尸遇血凝成沈母臨終幻影——蒼老的手指向女嬰,地面血字浮現:「以煞為燈,方得長明」。“這孩子的血,是最后的燈油。”蕭執虛影扯斷梅枝,枝干斷裂處涌出黑血,卻在觸到女嬰胎記時化作金粉。女嬰忽然睜眼,瞳孔映出寒山寺梅樹的年輪——年輪中心嵌著半粒梅子糖,糖紙裹著蕭執母妃的絕筆:「雙生非孽,長明燈燼時,因果皆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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