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狼異族
所謂翎境畫,非只山水花鳥的簡單拼湊,其精髓在于融二者于宏大境界之中。欲探其堂奧,需明立意、構境、運筆三者之要。
立意之初,當求山水之蒼茫與花鳥之生機于胸中渾然一體。山川之雄渾、草木之靈秀,須于心中交匯出一片大氣象。胸中若無此交融境界,筆下便只剩生硬堆砌。李可染先生深諳此道,其畫作中巍峨山嶺間,常有鳥雀飛掠,或小樹挺立,無刻意之痕,卻使高遠之山添了生命氣息,深闊之境更顯意趣無窮。這源于胸中早有山鳥相融的大境界醞釀,落筆方自然天成。
構圖布景,貴在虛實相生,層次分明。山巒江河為宏大骨架,而花鳥草木則為點睛之魂。我深悟翎境畫之構圖,山水之實與花鳥之虛需相互映襯。比如畫闊遠山勢,可在近景處細繪一株野蘭,花葉清雅,姿態(tài)飄逸;遠處則可點綴一行飛鳥,似有似無,渺渺然飛入天際——如此則巨幅山水之中,頓然注入了鮮活生機與靈動意趣。虛實的精妙調度,使花鳥成為山水樂章中不可缺的靈動音符,境界由此深邃悠遠。
筆墨語言,更需通融轉化。山石以凝重沉厚之筆勾皴,花鳥則求靈動清新之韻。墨色濃淡干濕,須依整體氣韻相生相成。譬如畫山間野禽,其翎羽用筆宜松靈,設色宜清透,若一味板滯刻畫,便與山石渾厚之質格格不入。反之,山石皴擦的厚重與留白處的空靈,亦為花鳥營造了氣息流轉的空間。筆墨語言彼此呼應交融,才能成就“花鳥是山水之眼,山水是花鳥之根”的完整格局。
翎境畫之真意,乃在胸中存有闊大境界,再以筆墨將山水之深遠與花鳥之精微自然貫通。此非僅技法之工,更是心境的映照。當胸中先有了“一花而知春”的浩蕩氣象,落筆時那山鳥草木便自然匯聚成天地間一幅生命長卷。
大境界山水花鳥的翎境畫,其魅力在于以山水之宏闊懷抱花鳥之精微。執(zhí)筆之人,唯有胸藏丘壑、心存萬象,方能使筆下山水有魂,花鳥有根,終在尺幅間,呈現宇宙生機流轉不息的大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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