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哲學——導師和中外哲學家的論述

吳國發

初稿：2023年4月26日

修改：2025年 1月 2日

內容提要：文本介紹“哲學”概念的起源，馬克思和毛澤東對哲學的論斷，哲學的定義，外國學者、中國學者對于哲學的理解和定義，以及哲學內容的組成部分。筆者吳國發對哲學給出了完整的科學定義。

關鍵詞：哲學 古希臘 馬克思 毛澤東 羅素 艾思奇

一，“哲學”概念的起源和演變

“哲學”（英文Philosophy，希臘語Φιλοσοφ?α）源于古希臘。按其希臘語詞源，“哲學”Φιλοσοφ?α是“追尋智慧”的意思。古希臘思想家赫拉克利特最先使用形容詞Φιλοσοφοζ，意思是“愛智慧的”。古希臘數學家畢達哥拉斯是第一個稱自己為“哲學家”的學者。

中國古典文獻中沒有“哲學”這個詞。但是，中文里的“哲”起源很早，其歷史久遠。如“哲人”、“孔門十哲”、“古圣先哲”等詞，專指那些善于思辨、學問精深者，近似于西方的“哲學家”、“思想家”。

19世紀，日本學者西周翻譯古希臘哲學文獻時，把Φιλοσοφ?α譯為“哲學”。中國晚清學者黃遵憲首次把“哲學”這個詞從日本介紹到中國。此后，“哲學”就成為普遍接受的中文學科名稱。

二，馬克思和毛澤東對哲學的論斷

“什么是哲學”，有兩方面的含義：

其一，哲學的定義；

其二，哲學的組成部分。

先討論哲學的定義是什么？這是個古老而又現代的問題。

“哲學”的定義從古至今一直存在著爭議，眾說紛紜。古今中外的哲學家對哲學下過形形色色、意義迥異的定義。

我們先看人類的導師關于哲學的精辟論斷。

馬克思說：“哲學家的成長并不像雨后的春筍。他們是自己的時代、自己的人民的產物。人民最精致、最珍貴和看不見的精髓都集中在哲學思想里”；“真正的哲學都是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p120，p121）

毛澤東主席說：“哲學則是關于自然知識和社會知識的概括和總結。” （《毛澤東選集》一卷本，p773）

三，吳國發對哲學給出的科學定義

哲學的定義是什么？在吳國發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先界定“世界”這個概念。

我們通常所說的“世界”以地球為中心，包括地球上的自然界和人類社會。而地球“自然界”又包括中國文人所謂的“三才”：天（天空），地（地球），人。這里的“天”包括近地空間和太空。

現代自然科學已經確認：宇宙是無邊無際、無始無終的，即宇宙在空間和時間兩個維度都是無限的；地球是浩瀚宇宙中的一顆微小的行星。

根據馬克思和毛主席的論斷，現代自然科學的發現，綜合中外學者對哲學的界定，筆者吳國發對哲學給出如下完整的科學定義：

哲學研究地球自然界、人類社會、人類思維和整個宇宙的一般規律。哲學是人類自然知識、社會知識和歷史知識的概括與總結，是關于以地球為中心的世界和整個宇宙的根本規律的理論體系。

四，外國學者對哲學的理解和定義

1，亞里士多德

古希臘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亞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學》中說：求知是所有人的本性。人都是由于驚奇而開始哲學思維的。一開始是對身邊不解的東西感到驚奇，繼而逐步前進，而對更重大的事情發生疑問，例如關于月相的變化，關于太陽和星辰的變化，以及關于萬物的生成。

2，黑格爾

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在《小邏輯》中說：“哲學是一種特殊的思維運動；哲學是對絕對的追求。“哲學以絕對為對象，它是一種特殊的思維方式”。“認識理念就是哲學的目的和任務。”

3，羅素

英國現代哲學家羅素說：就我對哲學這個詞的理解來說，乃是某種介乎神學與科學之間的東西。它和神學一樣，包含著人類對于那些迄今仍為科學知識所不能肯定之事物的思考；它又像科學一樣是訴之于人類的理性而不是訴之于權威的，不論是傳統的權威還是啟示的權威。一切確切的知識都屬于科學；一切涉及超乎確切知識之外的教條都屬于神學。介乎神學與科學之間還有一片受到雙方攻擊的無人之域，這片無人之域就是哲學。

4，愛因斯坦

關于哲學，現代最杰出的德國物理學家愛因斯坦說：如果把科學理解為在最普遍和最廣泛的形式中對知識的追求，那么，哲學顯然就可以被認為是全部科學之母。

5，康斯坦丁諾夫

蘇聯哲學家費·瓦·康斯坦丁諾夫（蘇聯哲學家協會理事會主席）在其主編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哲學原理》中說：“哲學是具有特殊內容和特殊形式的世界觀；它從理論上認證自己的原則和結論。”“哲學世界觀是對于世界即對于自然界、社會和人的最高概括的理論觀點體系。”

五，艾思奇的《大眾哲學》與哲學定義

中國現代著名哲學家艾思奇（中 央 高級黨校副校長）在1936年出版了《大眾哲學》。毛澤東主席在延安時，十分喜愛《大眾哲學》，稱它是一本“通俗而又有價值”的著作，“我讀了得益很多”。

中國哲學界認為，《大眾哲學》是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發展史上破天荒的創舉，艾思奇是中國哲學大眾化的第一人，因此，艾思奇被稱為“大眾哲人”。

革命前輩鄒韜奮說：“《大眾哲學》哺育了大眾！”著名學者、原全國人大副委員長胡愈之說：《大眾哲學》“是青年們認識世界的一盞明燈！”

艾思奇對《大眾哲學》的最后一次修訂是1953年。

在1953年修訂的《大眾哲學》中，艾思奇說：“哲學是世界觀，同時又是思想方法。”“正確的哲學思想則是正確地反映了整個世界發展的總規律，以及我們對于世界應如何認識的總規律。這樣的正確的哲學思想就是辯證法唯物論。”（《大眾哲學》，人民出版社，2011年12月第三版，p16-p17）。

六，中國其他學者對哲學的理解和定義

1，馮友蘭

北京大學教授、哲學家馮友蘭在《中國哲學簡史》中提出自己的哲學定義：“哲學是對人生的系統的反思”。“有關人生的學說，有關宇宙的學說以及有關知識的學說，都是由這樣的思考中產生的。”

2，胡適

思想家胡適在他的《中國哲學史大綱》中指出：“凡研究人生切要的問題，從根本上著想，要尋一個根本的解決：這種學問，叫做哲學。”

3，肖前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肖前主編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給哲學下的定義是：“哲學是人們關于世界的總的看法或根本觀點，是關于世界觀的學問。”又說：“哲學則是關于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理論體系，或者說，是系統化、理論化的世界觀和方法論。”

4，張岱年

北京大學教授、哲學家張岱年在《中國哲學大綱》中說：“哲學是研討宇宙人生之究竟原理及認識此種原理的方法之學問”“哲學可以說是最高指導原理之學。”

5，王偉光

當代學者王偉光（中國社會科學院院長）在其主編的《新大眾哲學》中說：“哲學就是理論化、系統化的世界觀。哲學靠理論論證和邏輯分析系統地回答關于世界最一般的問題。”

七，國內外學者論述哲學的組成部分

關于哲學的組成部分，國內外學者有很多論述。

蘇聯哲學家康斯坦丁諾夫認為，馬克思列寧主義哲學包含世界觀、方法論、認識論、邏輯學和社會學總論。（《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p18-p20）

北京大學教授、哲學家張世英在《哲學導論》中說：“哲學的內容大體上可以分為這樣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本體論”；第二部分，“知識論”或“認識論”；第三部分，“價值論”。（《哲學導論》，p12-p13）

美國哲學家威廉·蒙塔古（William Montague）認為價值論包括兩個分支：倫理學和美學。

北京大學教授、哲學家張岱年認為，中國哲學“從其內容來看，可以約略分為宇宙論或天道論，人生論或人道論，致知論或方法論，修養論，政治論。其中宇宙論、人生論、致知論三部分為其主干；總此三部分，相當于西洋所謂哲學。”（《中國哲學大綱》，p23-p24）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陳先達、楊耕認為，哲學“包括本體論、認識論、價值論、方法論等”。（《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p3-p4）

八，吳國發對哲學組成部分的界定

哲學的含義有狹義哲學和廣義哲學的區別。

根據國內外哲學家對哲學組成部分的論述，筆者吳國發對狹義哲學和廣義哲學的組成部分概括如下：

（一）狹義哲學的組成部分

狹義的哲學由三個部分組成：

（1）本體論（Ontology），包括自然觀（宇宙觀）、社會觀、歷史觀和方法論；

（2）認識論（Epistemology）；

（3）邏輯學（Logics）。

（二）廣義哲學的組成部分

廣義的哲學由下列五個部分組成：

（1）本體論（包括自然觀、社會觀、歷史觀、方法論）；

（2）認識論；

（3）邏輯學；

（4）倫理學（Ethics）；

（5）美學（Aesthe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