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法的世界里,總有一些人以其獨特的魅力和執著的精神,吸引著我們去關注、去探尋。今天,就讓我們跟隨作家陳本豪老師的散文《又見張波走近書法》的筆觸,走進江夏老年大學,走近書法,去認識一位令人敬佩的書法人——張波,一同感受書法藝術的無窮魅力 ……
江南福地武漢江夏,陽春三月正值桃紅李白的季節,迎面吹拂的微風,像童掌般的稚嫩撫摸,柔和輕軟溫潤至極。三月二十日,書法報社董事、《書法報·書畫天地》執行主編張波,《書法報·書畫天地》編輯部副主任馬麗華、專題部副主任袁銳,書法報社編輯管智興一行來江夏老年大學交流,他們披著春光踏響春光而引來一波春光流動。這是身為江夏人的張波首次被邀走進江夏老年大學參加書法活動,受職責和情感的雙流沖擊,他早已禁不住心中盛開的滿園春色。書法報四人團,一支齊全而扎實的隊列,將對江夏的老年書法帶來怎樣的推波助瀾呢?情急中不由人地難抑期盼之切。我相信這場春天之約,定會激發翰墨飄香的雅致!
在張波一行走進江夏老年大學活動的頭天晚上,突然接到“浪人”書法家李國輝的電話,預感定有文事相約。他禮節性地咨詢我明天是否有空,未及回復他便告知三條消息:一是江夏老年大學明天將舉行一場書法活動,特邀我參加;二是江夏老年大學的現任校長為我們安山老鄉;他把重要的消息放在了第三條,他說書法報明天到江夏老年大學參加活動由張波老師領隊,張老師還“欽點”了我的名。聽到如此好消息,我絕對地歡迎與期待。恰好明天得閑,我隨即問清了活動開始的時間。國輝則聞言一笑,精明的他鎖定我一定會參加這場春天之約,通話在他一句“明天見”的告白中掛斷。雖說我并未專門從事書法創作與研究,但在多次由省作協舉辦的文學活動中常與張波相見,而骨子里對書法的愛好,加之同為江夏老鄉,使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不近也近了。
張波,一個勇于在逆水行舟中沖浪飛花的人,強烈的精神鼓舞使他歷盡艱辛而登上了中國書法的高臺,讓人敬佩。在年輕時的求學階段,張波備受江夏知名畫家陳修泉先生青睞,為了他的專業進步,陳先生親自帶張波去拜訪江夏一位知名書法老師。當時,這位老師掃了一眼張波帶去的兩幅書法習作搖了搖頭說:“也許你天生就不是一個適宜從事書法的人,你最好還是去學習其他專業吧。”他那不屑一顧的冷言仿佛給時光打上了一個優雅的繩結。多年后,張波向我言及此間經歷時表示,他沒有陷入被人一言否定的苦楚,反而激起了他“不服周”的執拗,既然我不能把彎路走直,但絕不屈于把直路走彎。張波摒棄了再找老師的求教之路,索性寓身于一間陳舊的老屋里,埋頭于歷代書法經典與翰墨宣紙之間,一筆一畫地企求力透紙背的深層苦習之中。
在接過國輝的電話后,我細心地將張波多年前贈給我的那幅書法翻出來,攤放在書桌上用心品嘗。當狼毫劈開宣紙的纖維,我分明看見古云夢澤的水汽在墨色里蒸騰。某一豎鉤突然化作青銅劍般的寒光,斬開二千年前的霧障——諸葛亮在隆中草廬揮毫時,筆鋒是否也帶著這般的金石氣?似乎隱含著江夏黃祖訓練水師的吶喊,隨著墨汁滲入宣紙,在溝壑間結成細密的戰陣。盞茶之間的沉迷,使我像吟誦朦朧詩一樣地飄忽其境,在那些點、橫、豎、撇、捺中,似乎耳聞刀槍交擊之聲。是窗外的一聲鳥鳴,才讓我從風干的煙墨中蘇醒過來。張波兄鈐蓋在作品卷尾的一方名印,此刻正懸在作品中那片空闊的留白處,像極了我童年時在金口江邊的古戰場上撿到的一塊赤鐵。
我曾讀過張波兄作品集中的諸多書法作品,不難使人想起他在江夏老宅創作時,從后院那叢湘妃竹間飄落的思念,方寸之間的故園草木,與揮運其間的雷霆筆勢相映成趣,倒讓我想起少年時在槐山采石場見過的奇景:鐵鑿在青巖上迸濺的火星,與巖縫里掙扎開花的二月藍相映成趣。突然記起張波兄曾向我說過,當代書家要做的,是把鐘鼎碑帖間的魂魄勾回人間的煙火。此刻墨香里的金戈鐵馬漸漸淡去,唯有卷尾的那行行書“甲辰夏書于武昌”中泛著溫潤的光澤,恍惚漢江里沉浮千年的明月,終于游進我的心靈。當我輕輕地把這件書軸卷起時,微風吹拂著窗欞,隱約在叮咚間譜出奇妙的韻律。
活動當天,我習慣性地去得較早,在一名老師的帶領下直上四樓,在校長辦公室里有幸與江夏老年大學李仁忠校長相識。安山老鄉的潛在脈緣,仿佛老友重逢般地親切。他與我大姐夫同屬一個灣村,只是年齡相隔太遠,孩提時節的他未能與我近距離地交往。老年大學是一塊凝聚愛心的園地,在中國逐漸進入老年社會的當下越來越重要。聚集老人們入班學習,在習學藝術中陶冶情操,為那些曾經為社會作出貢獻的老人們營造愉悅的氛圍,正是職業的高貴所在。尤其是書法,那是一門神奇的藝術,在眾多愛好者中不失有一些神奇的人,教授與引領他們全心在書法中打磨,也許在老有所樂中還能收獲些許藝術精品。
正當和李校長的初識之見流往深處時,國輝即來電話說,張波一行距學校還有500米,我們立即雙雙下樓。張波老師依然那么青春,爽朗的笑聲融洽著一腔江夏故土的熱戀,在同大家一一握手間流動著春光下交接的情趣。隨行的書法報老師們扛著長槍短炮的各種架構,后來才知那是現場直播的設備。大家在老年大學的小型接待室里坐定,李校長簡單地介紹了江夏老年大學的基本布局和名列行業前茅的教學成就。張波老師不待一杯茶飲盡就急切地說,李校長還是請你帶領我們參觀一下貴校的教學吧。在榮譽室里,陳列柜中琳瑯滿目的是各式獎杯和獎牌,李校長說這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一些放不下只能存于倉庫之中,大家不約而同地伸出了大拇指!
出了榮譽室,大家一同走進老年大學的書法課堂,學員們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講練習,他們均對照黑板上的圖示提筆揮毫。在一張張半干的墨痕里,似乎浮現出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的殘影,還有懷素種植蕉葉時的綠意,卻在“忠諫之路”的枯筆里褪成蒼黃。有楷書、有隸書、有草書……他們任情縱意在自己的喜好之間揮灑。這些篆隸交融的筆意,頓然讓我想起漢陽鐵廠的龍門吊——那些鑄鐵的筋骨,何嘗不是另一種剛勁的書法呢?雖說學員們的筆法不免有些稚嫩,卻能窺見風骨猶存。鑒于張波兄長期在書法報社積下的書法專業素養,他在“不宜異同”間當場臨桌指點,學員們在收益之下直是感激不盡。
在最后的交流座談中,張波和書法報的幾位老師均從藝術和宣傳多角度地談論了各自的觀點。要擴大層面,讓學員們在眾多選擇中找到自己的興趣愛好;要相互學習和交流,絕不能閉關自守;要請進來與走出去,在雙向追尋中求取進步;要適當舉行一些活動,在展示中拓寬學習渠道;要協助學員發表作品,包括與書法報疏通投稿渠道。李校長謹記張波先生的五要精神,在感激書法報老師們的親臨指導外,期望他們多來江夏。張波老師說,雖然我是江夏人,但江夏老年大學還是第一次來,對此特向你們表示歉意,以后我要爭取“常回家看看”。其實,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便不愁有第二次,春秋輪轉四季常新嘛!
作者簡介:陳本豪、中作協會員、音樂家,籍貫武漢江夏。已出版散文集三部,紀實文學集七部。長篇紀實文學《京劇譚門》全四卷,被列入2019年中國作家協會重點扶持項目,參評第八屆魯迅文學獎,榮獲第八屆湖北文學獎。由選擇來詮釋與寬博他的含義,則有待未來時空的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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