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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視角感受胡亥是怎么從平庸皇子到暴戾秦二世以及他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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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叫胡亥,大秦的二世皇帝。窗外傾盆大雨,仿佛上天也在為這個即將覆滅的王朝哭泣。我的手中握著一卷竹簡,上面記載著后世史家對我的評價——昏庸無道,殘暴不仁,亡國之君。這些字眼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眼睛,刺穿我的心臟。可誰又真的懂朕這被寫好短短二十三年的人生?



如果早知如此...如果早知如此...

我苦笑著搖頭,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命運早已將我推上這條不歸路,而我也確實在這條路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我出生在始皇帝三十一年,是父皇的第十八子。朕出生那年,父皇剛平定了六國,正忙著在咸陽城里蓋新宮殿。記憶里的童年,宮里總是飄著檀香和銅器的味道。母后早逝,父皇又總在書房或者朝堂之上,偌大的咸陽宮,朕最熟悉的人,是趙高。



趙高是中車府令,負責掌管父皇的車馬儀仗。他不像其他大臣那樣總是板著臉,見了朕,會笑瞇瞇地遞上蜜餞。

他還教我書法、法律,更重要的是,他教我如何討父皇歡心。"十八公子,"他總是這樣稱呼我,"陛下喜歡果決勇敢的孩子,您要表現得比其他皇子更出色。"

那時朕總覺得,這個說話有點尖細的宦官,比父皇身邊那些峨冠博帶的大臣親切多了。

父皇對我們這些皇子向來嚴厲。大哥扶蘇總愛跟父皇爭辯,說什么刑罰太酷,百姓苦矣,每次都被父皇訓斥得面紅耳赤。朕才不惹那些麻煩,父皇讓朕讀書,朕就讀幾句;讓朕學騎射,朕就拉幾下弓。反正有大哥在前面頂著,朕這個小兒子,樂得自在。



有一次,父皇設宴,讓皇子們都去。席間,大哥又說起焚書坑儒的事,勸父皇“收天下之心”。父皇把酒杯一摔,指著大哥罵:“你懂什么!朕統一天下,不用重典怎么鎮得住那些儒生?滾去上郡監蒙恬的軍!”

大哥跪著磕了個頭,起身走了。朕縮在后面,不敢吭聲。趙高在旁邊悄悄說:“公子,陛下正在氣頭上,別說話。”

那天晚上,我趴在案幾上,懶洋洋地問:老師,為什么扶蘇兄長要學那么多治國之道,而我只需要練字?"

趙高笑了笑:因為扶蘇公子是長子,將來要繼承大統。而公子您,只需做個快樂的皇子就好。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也正是趙高這番話,在我心中埋下了對權力的模糊渴望。我羨慕扶蘇兄長能得到父皇的重視,卻也慶幸自己不必承擔那些沉重的責任。



記得有一次,父皇巡視歸來,召見我們兄弟。扶蘇兄長侃侃而談治國方略,而我則獻上了一幅自己畫的駿馬圖。

胡亥畫得不錯。父皇難得地露出笑容,摸了摸我的頭。那一刻,我多么希望父皇能多看我一眼啊。

朕十三歲那年,父皇開始東巡。每次出巡,都會帶上幾個皇子。朕因為嘴甜,總被父皇帶著。記得第一次到泰山,父皇在山頂祭天,百官都跪著,朕站在父皇身后,看著云從腳下飄過,覺得這天下真大啊。



出巡時趙高總教朕怎么看父皇的臉色,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該磕頭。他說:公子,陛下雖然嚴厲,但心里是疼你的。你看,這么多皇子,陛下只帶你出來。

朕信了。那時的朕,以為這世上最聰明的人就是趙高,最威嚴的人就是父皇,只要跟著他們,就能永遠這樣無憂無慮。

那時候朕也不明白,為什么父皇總愛帶著朕出行,明明大哥扶蘇才是朝中公認的繼承人,他鎮守北疆,和蒙恬將軍一起修長城、抗匈奴,軍功赫赫,滿朝文武提起他,誰不豎起大拇指?

可父皇偏不,他總說大哥仁懦,一點小事就敢上書勸諫,連父皇坑殺術士的事都要管,難怪會被趕到上郡去。朕不一樣。朕知道父皇喜歡什么。他晚年迷上了求仙問道,朕就陪著他看方士煉丹。



他愛巡游天下刻石紀功,朕就跟著他在泰山封禪時捧土填壇;他發怒時沒人敢說話,朕就跪在地上聽著,等他氣消了再湊上去講些宮里的趣聞。朕以為,這樣就能一直做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可沙丘平臺的那場暴雨,把一切都沖變了模樣。

父皇第五次東巡的時候,朕已經二十歲了。那年夏天特別熱,車隊走到沙丘平臺,父皇突然病倒了。

一開始,父皇只是咳嗽,后來就臥床不起了。他躺在簡陋的行宮里,臉色蠟黃,說話都沒力氣。朕守在旁邊,看著他半花白的胡子,突然覺得那個總是板著臉的父皇,也會老,也會病。

有一天,父皇召來趙高,讓他寫遺詔。朕在門外聽見,父皇說:“傳位給扶蘇,讓他把兵權交給蒙恬,回來主持喪事。”趙高寫完,父皇看了一眼,就昏過去了。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打在行宮的頂上,噼啪作響。趙高拿著那份遺詔,悄悄來找朕。他臉色蒼白,聲音發抖:“公子,陛下駕崩了。”

朕愣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父皇……駕崩了?那個總是罵朕、也偶爾會摸摸朕頭的父皇,就這么沒了?



趙高把朕拉到角落里,說:“公子,陛下的遺詔在我這兒。如果扶蘇回來繼位,蒙恬肯定會被重用。蒙恬的弟弟蒙毅,以前判過我死罪,是陛下赦免了我。扶蘇要是當了皇帝,我們這些人,怕是沒好下場啊。”

朕那時慌得厲害,只會哭。趙高又說:“公子,現在天下的權柄,就在你我和丞相李斯手里。只要我們改了遺詔,讓你繼位,以后這天下就是你的了。你想想,扶蘇當了皇帝,你能有好日子過嗎?”



“可……可這是欺君啊。”朕哆哆嗦嗦地說。

“陛下已經駕崩了,誰知道?”趙高的眼睛在燭光下閃著光,“再說,公子難道不想讓天下人都敬著你嗎?你看陛下,一聲令下,萬民臣服,那是什么滋味?”

朕想起了泰山頂上的云,想起了百官跪拜的樣子。是啊,那樣的滋味,誰不想嘗嘗?

趙高去找了李斯。李斯是丞相,是父皇最信任的大臣,擬定詔書、頒布法令,全靠他一手操辦。可那天的李斯,眉頭緊鎖,手里攥著父皇的印璽,額頭上全是冷汗。



趙高上前對他說:“丞相您輔佐陛下統一六國,功勞蓋世,可您比得上蒙恬嗎?扶蘇登基,蒙恬必為丞相,到時候您的爵位俸祿,還保得住嗎?”

李斯的臉瞬間變得和紙一樣白。朕看著他顫抖著接過趙高擬好的假詔書,用了父皇的印璽,那一刻,朕知道,朕再也回不去了。那份偽造的遺詔上寫著:扶蘇為人子不孝,其賜劍以自裁!蒙恬為人臣不忠,其賜死,兵屬裨將王離。

朕看著遺詔上的字,手直抖。趙高說:“公子,這是天意。你要是不接,就是違抗父皇的命令。”李斯也跪在地上,說:“臣恭請二世皇帝登基。”



突然想起去年中秋,大哥還在咸陽宮給朕剝栗子,說等他從北疆回來,就帶朕去看長城。

那天的雨,好像下了一整夜。朕那時怕了。朕從小就怕扶蘇。他能引經據典地勸諫父皇,能在朝堂上和李斯辯論。

而朕只會在父皇煉丹時遞火,在他發怒時磕頭。父皇總說朕純良,可朕知道,那是無能的另一種說法。

朕躺在床上,總覺得父皇在看著朕,大哥也在看著朕。可趙高說,只要朕當了皇帝,就能讓所有人都閉嘴。朕信了。因為朕更怕失去這錦衣玉食的日子。



沒過多久,消息傳回來:扶蘇看了詔書,哭著走進內室,拔劍自刎了。蒙恬不信有反抗,被關進了監獄。

朕本該高興的,可夜里總做噩夢,夢見扶蘇渾身是血地站在朕床前,問朕為什么要騙他。朕只能躲在被子里發抖,讓趙高再找些方士來,在宮里設壇驅鬼。

趙高卻說:“陛下,鬼神不足懼,當務之急是回咸陽登基,穩固大局。”

于是,那輛裝著父皇遺體的辒辌車,繼續向著咸陽進發。時值盛夏,尸體很快就開始腐爛,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趙高讓人買了一車鮑魚跟在后面,用魚腥味掩蓋尸臭。

朕坐在車里,聞著那混雜著血腥與腐臭的味道,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身不由己”——朕這個皇帝,從一開始,就是用謊言和鮮血堆起來的。



朕繼位那天,天氣很好。咸陽宮的臺階上,站滿了文武百官。朕穿著父皇留下的龍袍,戴著十二旒的冕冠,一步步走上前殿。冕冠上的珠子晃來晃去,擋住了朕的視線,也擋住了百官的臉。

趙高站在朕身邊,低聲說:“公子,哦不,陛下,該接受朝拜了。”朕學著父皇的樣子,說了句:“眾卿平身。”聲音有點抖,但沒人敢笑。

退朝后,朕坐在龍椅上,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突然覺得害怕。這龍椅太寬了,朕一個人坐,好像隨時會掉下去。

趙高說:“陛下,您剛登基,天下還不穩。那些皇子和大臣,心里可能不服。不如,先把那些不聽話的人除掉?”

朕問:“怎么除?”趙高說:“父皇留下的那些公子公主與妃子,還有先帝的舊臣,很多都和扶蘇交好。不如找個罪名,把他們殺了,以絕后患。”



朕有點猶豫。那些公子里,有幾個是朕的親兄弟,小時候還一起玩過。

趙高說:“陛下,您忘了扶蘇嗎?他要是還活著,會放過你嗎?”朕想起大哥的臉,想起那份賜死的遺詔,心里一緊。

沒過多久,趙高就羅織了罪名,把十二個公子和十個公主都抓了起來。

朕沒見他們,只是在趙高遞上來的詔書上蓋了章。

后來聽說,他們有的被腰斬,有的被賜毒酒。

最令我痛心的是將閭等三位兄長。他們被囚禁在內宮,最終選擇自殺。將閭臨死前的話刺痛了我的心:"吾聞忠臣不避死,今二世殺兄,天下必叛!"

"陛下不必憂心,"趙高總是這樣安慰我,"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這本是帝王威儀。"



殺了兄弟姐妹,趙高又說:“先帝的大臣,比如蒙恬、蒙毅,他們手握兵權,心里肯定不服。不如……”

朕打斷他:“蒙恬是名將,殺了他,邊疆怎么辦?”趙高說:“陛下,蒙恬和扶蘇交好,留著他,就是留著禍患。再說,朝中有的是將軍,少一個蒙恬,沒什么大不了的。”

朕又蓋了章。蒙恬在獄中給朕寫了封信,說他蒙家三代為秦將,立下赫赫戰功,求朕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

朕把信給趙高看,趙高說:陛下,這是蒙恬的詭計,他想騙您放了他,然后造反。朕把信燒了。沒過幾天,傳來消息,蒙恬吞藥自盡了。



那時的朕,好像迷上了蓋章。不管趙高遞上來什么詔書,朕看都不看,直接蓋章。趙高說:陛下,您是天子,不用管這些小事。有臣在,保證天下太平。

我試圖相信他的話。我開始大興土木,繼續修建阿房宮;我加重賦稅,征發更多民夫。

阿房宮的木料從蜀地運來,拉車的民夫餓死在半路的,十有七八;驪山皇陵的刑徒累死在工地的,每天能抬出幾十具尸體。

我也有擔憂,可趙高總在朕耳邊念叨,陛下富有四海,些許百姓,何足掛齒?之后我算是徹底放飛自我。



朕還學著父皇的樣子,東巡天下。車隊走到會稽山,朕在父皇刻的石碑旁,又刻了一行字:二世皇帝,承先帝業,威加海內。看著石碑上的字,朕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皇帝了。

我自認為做了皇帝應該做的事,可卻唯獨沒有真正的去治理這個國家。

不久,右丞相馮去疾,他上奏說關東盜賊四起,請求暫停阿房宮的工程,讓百姓休養生息。



朕看著奏折就火了——父皇在世時就想建阿房宮,朕登基了,難道連完成先帝遺愿都做不到?趙高卻在一旁說:“這些老臣就是看不起陛下年輕,不殺幾個,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朕立馬下令把馮去疾關進監獄,沒想到他性子烈,竟在獄中自殺了。

這一下,朝堂上安靜了許多,但朕心里的恐慌卻越來越重。

朕開始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李斯是不是還想著扶持扶蘇的舊部?蒙毅雖然被發配了,會不會暗中聯絡軍隊?甚至連宮里的太監宮女,朕都覺得他們在背后偷偷議論朕。



有一次,朕在咸陽城頭看風景,聽見城墻根下有人議論朕“暴虐”,當即下令把那一片的百姓全抓起來,砍了,掛在城墻上。

血珠子順著城墻往下滴,滴在護城河的冰面上,凍成了小小的紅點。朕看著那些頭顱,心里卻一點都不踏實,反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塊。

可殺戮并沒有帶來安寧。負責糧草的官員上奏說,關中的存糧快空了,朕卻讓他再催催郡縣,實在不行,就把百姓的口糧征上來。

因為阿房宮的工程要征調民夫,地里的莊稼都沒人收了;北方的軍隊嘩變了,蒙恬死后,士兵們不愿意再替朕打仗。

最可怕的是關東,陳勝吳廣在大澤鄉揭竿而起,說什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短短幾個月,楚國舊地就全反了,連沛縣的劉邦、江東的項梁都趁機起兵,號稱要“誅暴秦,復六國”。



朕把李斯叫來問話,他支支吾吾地說:陛下,如今當務之急是停建阿房宮,減免賦稅,安撫百姓。朕聽了火冒三丈——這不是在學扶蘇勸諫嗎?

趙高在一旁冷笑:丞相這是想勾結反賊,逼陛下退位。朕腦子一熱,把李斯交給了趙高查辦。

李斯在獄中被打得體無完膚,最后竟屈打成招,承認自己謀反。李斯被腰斬那天,朕去了刑場。

老丞相穿著囚服,頭發胡子亂糟糟地粘在一起,臉上全是血痂。可他看見朕時,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掙扎著要站起來,卻被獄卒按住。

陛下,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停建阿房宮吧,減免賦稅,不然……大秦要亡啊!

“拖下去!”朕揮手的時候,不敢看李斯的眼睛。



腰斬的刑具咔嚓一聲落下,老丞相的身子斷成兩截,血噴了朕一身。

朕突然想起小時候,李斯還抱過朕,在父皇面前夸朕聰慧。他輔佐父皇統一文字、度量衡,修馳道、通溝渠,是大秦的擎天柱。

可朕,親手把這根柱子砍斷了。渾然不覺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位能制約趙高的大臣。

李斯死后,趙高當了丞相,朝堂上的事,朕幾乎插不上嘴。他說關東盜賊不足懼,朕就信;他說阿房宮必須建,朕就催著工匠趕工期;

趙高還給朕出了個主意:“陛下不如效仿先帝,嚴刑峻法,讓天下人知道您的威嚴。”

朕覺得有理,便下旨重新修訂律法,把父皇時期的連坐之法改得更嚴了——一人犯罪,不僅全家要殺,連鄰居、同事都要跟著受牽連。



朕越來越懶得上朝,整天躲在甘泉宮里喝酒作樂,看著宮女們跳舞,聽著樂師們奏樂。

有時候喝多了,朕會對著鏡子發呆,問身邊的人:“朕長得像個皇帝嗎?”他們都跪下說“陛下天縱英才”,

那時候朕不懂,帝王的龍袍,不是用鮮血就能染紅的,而是要用百姓的安寧,用江山的穩固,一點點織就的。

朕只學了父皇的威嚴,卻沒學會他掃六合、平天下的胸襟;只看到了權力的鋒利,卻沒掂量過它的重量。

陳勝的軍隊打到戲水的時候,朕在阿房宮的臺上喝酒,也才真正慌了神。那時候咸陽城里只有五萬守軍,根本擋不住幾十萬起義軍。幸好少府章邯站了出來,說驪山有七十萬刑徒,可以赦免他們的罪,編練成軍。



朕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下旨準了。章邯果然厲害,很快打敗了陳勝,殺了項梁,朕以為天下就要平定了,又開始在宮里夜夜笙歌。

可趙高不這么想。他怕章邯立了大功,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暗中扣下了章邯的軍情奏報,還在朕面前說他擁兵自重,想謀反。

章邯在前線打了敗仗,派人回來求救,趙高卻把使者抓起來殺了。

朕問趙高:這是怎么回事?

趙高說:陛下,章邯打了敗仗,怕您怪罪,所以才投降的。臣已經派兵去守函谷關了,亂兵進不來。



朕還是信他。那時的朕,就像個被蒙住眼睛的孩子,趙高說什么,朕都覺得是真的。他不讓朕見大臣,說:陛下,天子就該神秘,不能讓大臣隨便見到。朕就躲在后宮里,每天喝酒、看戲。

朕偶爾也會想起父皇。他雖然也嚴苛,但他修長城是為了防匈奴,鑿靈渠是為了通水運,每一件事,都想著大秦的萬世基業。

可朕呢?朕修阿房宮,是為了自己住得舒服;朕加重賦稅,是為了自己揮霍;朕濫殺無辜,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

這時候才隱約明白,百姓不是草芥,他們是江山的根基。根基被朕挖空了,這大秦的樓,遲早要塌。不過隱約明白的我很快又被趙高遞過來的酒杯給淹沒了。

章邯投降項羽后,咸陽就成了孤城。趙高開始不怎么來見朕了。偶爾來一次,也總是支支吾吾,說些陛下寬心的空話。



有一天,在朝堂之上,他命人牽出一只鹿,說:“陛下,這是一匹好馬。”

朕愣了,說:“丞相錯了,這是鹿。”

他卻轉頭問滿朝文武:“你們說,這是馬還是鹿?”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大多低下頭說:“是馬。只有幾個老臣梗著脖子說是鹿,第二天那些老臣就被安了謀反的罪名,拉出去砍了。

朕站在殿上,看著那只被稱為“馬”的鹿,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原來在這朝堂上,朕不僅是個傀儡,還是個笑話。



沒過多久,趙高就把朕軟禁在了望夷宮。他說宮里有妖祟,要作法驅邪,把朕身邊的侍從全換成了他的人。

送來的飯是冷的,茶是涼的,夜里想點燈,連燈油都被克扣。朕望著窗外那輪殘月,像極了朕支離破碎的人生。

朕繼位的第三年,冬天來得特別早。咸陽城里,總有人在悄悄議論,說關東已經全亂了,劉邦的軍隊馬上就要打到函谷關了。朕問趙高,趙高說:陛下,那是謠言,臣已經把造謠的人抓起來了。

可沒過幾天,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陛下,劉邦的軍隊已經過了函谷關,離咸陽只有幾十里了!朕一下子站起來,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朕找趙高,趙高不在。宮里的人說,趙高帶著他的女婿閻樂,還有弟弟趙成,在宮外調集軍隊。朕這才明白,趙高一直在騙朕。他不是在幫朕,他是在利用朕。朕想到要跑,可宮門都被關上了。

后面趙高更是讓閻樂帶著士兵沖進宮里,殺了侍衛,一路打到朕的寢宮。

閻樂帶兵闖進望夷宮時,我正對著銅鏡整理衣冠。鏡中人面色蒼白,眼下掛著兩輪青黑,這哪像是二十四歲青年應有的面容?更不像統御四海的大秦皇帝。

陛下。閻樂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刻意保持著恭敬,卻掩不住那股子殺氣。我數了數,他帶了十二個甲士進來,個個手按劍柄。

我沒有轉身,只是看著鏡中映出的那些面孔:"趙高終于要動手了?"



"丞相說..."閻樂頓了頓,"請陛下自裁。"

銅鏡咣當一聲倒在案幾上。我猛地轉身,袖袍帶翻了青銅燭臺,滾燙的蠟油濺在手背上,竟不覺得疼。

"他敢!"我的聲音尖利得不像自己,"朕是天子!是受命于天的皇帝!"

閻樂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甲士們齊刷刷抽出佩劍,寒光刺痛我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咸陽市集看到的一幕——那個被五馬分尸的術士,四肢被繩索拉扯時,也是這樣的反光。

"陛下若不肯..."閻樂從懷中取出一段白綾,"臣等只好..."

我跌坐在茵席上,膝蓋撞到案幾的尖銳處。真奇怪,這種時候居然還會感覺到物理的疼痛。更奇怪的是,我竟在數地磚的紋路——一共八塊,每塊上都刻著蟠螭紋,是父皇最喜歡的圖案。

"給朕...一炷香時間。"

閻樂猶豫了一下,退到殿門外。我聽見甲士們的鐵甲碰撞聲,像極了阿房宮里那些青銅編鐘。

手指撫過案幾上的太阿劍,這是父皇留給我的少數幾樣東西之一。劍鞘上的金線已經磨損,露出底下暗紅的漆底。我突然很想笑——這劍從未飲過敵人的血,倒是殺過不少忠臣。



香爐里的青煙筆直上升,在觸及藻井前散開。我的思緒也跟著飄散,回到七年前的那個下午...

"十八弟!"扶蘇的聲音隔著老遠就傳來。我慌忙把竹簡塞進袖中——那是偷偷抄錄的《韓非子》,趙高說父皇不許皇子們讀這個。

扶蘇掀開帷帳進來,身上還帶著上林苑的青草氣。他比我高半個頭,笑起來時眼角有細紋,不像我,連笑都是僵硬的。

"又在用功?"他揉亂我的頭發,這個動作讓我既羞惱又隱秘地歡喜,"走,帶你去看新到的汗血馬。"

我下意識看向角落里的趙高。他垂著眼睛,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我...我還要溫習律法..."



扶蘇的笑容黯淡下來。他蹲下身與我平視:"胡亥,你才十七歲,不該整天..."

"長公子。"趙高突然出聲,"陛下命十八公子申時前要背誦《田律》。"

扶蘇搖了搖頭走了,帶著那種讓我心痛的眼神。后來我才知道,那天他是來告別的——父皇命他去上郡監軍。如果當時我跟他走了,現在會不會...

香灰"啪"地折斷,把我拉回現實。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纏繩,那些血腥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陛下拖延太久了。"閻樂的白綾在眼前晃動。

我舉起太阿劍,不是為了反抗,而是為了看清劍身上自己的倒影。這張臉陌生得可怕——浮腫的眼皮,干裂的嘴唇,還有眉間那道深深的豎紋。這是被酒色和恐懼蛀空的軀殼,哪還有半點當年那個在蘭池宮劃船的少年的影子?

"告訴朕,"劍尖指向閻樂,"趙高給了你什么好處?"

閻樂笑了:"丞相許諾,陛下死后,臣可繼任郎中令。"

我也笑了,笑得眼淚直流。一個郎中令的職位就能買通人來弒君,我的命竟如此廉價?不過想想也是,這三年我罷黜的李斯、馮去疾,處死的馮劫、蒙毅,哪個不是用官位和金錢就能收買的?

劍鋒貼上脖頸的瞬間,無數畫面在眼前閃回:

——我坐在龍椅上,看著趙高把"指鹿為馬"的大臣們拖出去處死;

——我批準將賦稅提高到三分取二,只為繼續修建阿房宮;

——我在冬日的上林苑命人鑿開冰面,把諫阻的官員扔進冰窟;

——我躲在寢宮深處,聽著陳勝軍隊逼近的軍報,卻只顧飲酒作樂...

最清晰的記憶是去年冬至。那天我突發奇想巡游咸陽街市,看見一個老婦在雪地里刨食。她枯瘦的手指凍得發紫,挖到的卻只是草根。我的車駕經過時,侍衛把她踢到路邊,她懷里的草根撒了一地。

"賤民!驚了圣駕該當何罪?"



老婦沒有求饒,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我,說了句:"暴君,你不得好亖。"

當時我大笑,命人把她扔進了烹刑鼎。現在想來,她說的竟是一語成讖。

"陛下!"閻樂不耐煩地催促。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閻樂,你見過項羽嗎?"

甲士們面面相覷。閻樂皺眉:"未曾。"

"那劉邦呢?"

"陛下何必..."

"朕只是好奇,"我調整著劍刃的角度,"他們會怎么評價朕?"

沒有人回答。殿外傳來烏鴉的叫聲,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德不配位...我喃喃自語,想起父皇泰山封禪時刻在石碑上的話,必有災殃。

太阿劍很鋒利,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最后的意識里,我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看見自己的血噴濺在那些蟠螭紋地磚上。原來人的血有這么多,多到可以淹沒整個望夷宮,多到可以洗凈我所有的罪孽...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蘭池宮的那個夏日。扶蘇劃著小舟,我趴在船邊撈菱角。陽光透過柳枝斑駁地灑在水面上,遠處傳來宮女們采蓮的歌聲。那時候,大秦的太陽還是熾熱的,河水還是清澈的,而我們,都還相信著永恒。

而我胡亥,大秦帝國二世皇帝,就這樣草草結束自己二十三歲的生命。我的統治只有短短三年,卻葬送了一個強大的帝國。如果后世評價我"昏庸殘暴",我無話可說;如果說我是"亡國之君",我也無法辯駁。

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我并非生來就是惡魔。我也曾是個普通的少年,渴望父親的認可,夢想著建功立業。是權力腐蝕了我,是恐懼支配了我,是懦弱毀滅了我。

當我看到后世史書上對我的評價時,我先是憤怒,繼而羞愧,最終歸于平靜。

那些評價雖然苛刻,卻基本公允。我確實殺害兄弟姐妹,確實寵信奸佞,確實荒廢朝政...這些罪孽,我無法推脫。

但有一點后世可能不理解:在那個位置上,面對那樣的局面,或許換一個人也不會做得更好。父皇建立的制度太過依賴皇帝個人的英明神武,而我只是個平庸之輩,被歷史的洪流推上了不該屬于我的位置。



我的悲劇,從接受那卷假詔書的那一刻就已注定。我本可以拒絕,本可以安分守己地做個普通公子...但我被權力的誘惑蒙蔽了雙眼。

如今,兩千多年過去了,我的靈魂仍在這片土地上徘徊。我看到后世王朝更迭,看到無數帝王將相重復著我的錯誤。權力使人腐化,絕對的權力絕對地腐化——這是永恒的真理。

如果有來世,我愿做一只林間白鹿,自由奔跑,無拘無束,遠離權力的漩渦。或者做一介布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簡單平凡的生活。

但歷史沒有如果。我,胡亥,將永遠背負著"暴君""昏君"的罵名,在史冊的角落里警示后人: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雨停了。我放下手中的竹簡,走向密室的深處。那里有一面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我身穿龍袍的帝王形象,而是一個滿臉淚痕的年輕人——那才是真實的我,一個被權力摧毀的普通人。

"陛下..."鏡中的我輕聲呼喚。

"我不是陛下,"我回答,"我只是...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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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丁嘉話
2025-07-16 09: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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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武吐槽君
2025-07-18 10: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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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讀新生
2025-07-16 14: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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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6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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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8 10: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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