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7年,46歲的徐皇后去世,朱棣悲痛欲絕,次年向28歲的妻妹徐妙錦求婚:“只要你進宮,朕就讓你母儀天下”。誰知,徐妙錦托人送來一個錦盒表示拒絕,朱棣打開一看,面如死灰,喃喃自語道:“罷了,罷了”
徐皇后一般在演繹中都喚其作徐妙云,我們本文也且以徐妙云指代。徐妙云是中山王徐達的長女。
徐達是個很聰明的將帥之才,他不僅軍紀嚴明,打仗勇猛,還懂得明哲保身。每次他凱旋的第一件事都是主動找皇帝將綬印上交,一刻不曾怠慢。宴請親朋好友,也不會因為自己身居高位而頤指氣使,反而隨著地位顯赫,態度越發恭敬。
史書中記載,朱元璋曾經有意想將自己從前作為吳王所住的府邸獎給徐達,徐達死活不肯要。后來朱元璋給他灌醉了命人抬過去住了一宿,結果徐達醒來后得知真相,朝著朱元璋的方向跪拜三叩首才恭敬離去。
因為他的恭敬和謹慎,朱元璋十分器重他,只好給他重新建一座新的府邸。還有傳言,徐達和朱元璋下棋,每一步都謹慎小心生怕觸怒圣上,朱元璋便下令讓他拼盡全力,不要顧忌。
徐達雖然最后勝了朱元璋,卻在棋盤上下出了“萬歲”字樣,朱元璋大喜。就下棋這個事,也許不乏夸張和后人加工,不過也側面說明徐達的性格,有勇有謀,是很少見的帥才。
他在大明功勞顯赫,被朱元璋譽為“萬里長城”。平時話語較少而思慮精深,很有城府。野史中傳徐達之死是朱元璋送燒鵝所致,未免有些荒誕。
父親的言傳身教對于兒女們來說十分重要,徐妙云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學了不少兵法,每次同父親交談都能對答如流,還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徐達發現這個女兒的聰慧不遜于男子,便對妻子說:咱們的女兒很聰明,務必要好生教導。
徐達妻子便請了老師親自教徐妙云功課。徐妙云記憶力超群,博覽群書,老師教過的知識過目不忘,就連老師都忍不住稱贊這個女孩將來一定不可小覷。
在古代,受過正兒八經的儒學教育,并且經史精通的人被稱為諸生,徐妙云在當時被稱為女諸生,可見其學識淵博。
徐家出了個好女兒,不久后就傳到了宮里。徐妙云12歲左右被送到馬皇后身邊侍奉,早晚聆聽皇后的教誨。馬皇后為人端莊大氣,相夫教子成為母儀典范,她很喜歡徐妙云,事事提點。
徐妙云在馬皇后身邊待了三年,這三年學了不少規矩,也為她后來輔佐朱棣埋下了伏筆。
一日,朱元璋將徐達邀請到宮中,三杯兩盞后,他才緩緩提出:“老徐啊,你我青年時就一起出生入死,從布衣到如今的君臣,從來沒生過嫌隙。人家常說要想兩家世代交好,就得親上加親。你看你把長女徐妙云嫁給我家四小子朱棣如何?”
“你我結個姻親,好不好?”
徐達抬眸細細打量了下朱元璋和馬皇后的神色,覺察到不像是開玩笑。老四朱棣的性格很像年輕時候的朱元璋,做事雷厲風行,為人也老道,坦率講,徐達應該也很喜歡這個皇子。
徐達立刻綻出一抹笑臉,恭敬地對皇帝頓首謝,答應了這個婚事。在很多介紹中,大家認為徐達能夠攀上皇家這門親戚,當時必然是心花怒放。
不過這顯然不符合徐達的作風,如果他有的選,他應該知道朱棣和朱元璋性子那么像,又有野心,女兒嫁過去將來要承擔的風險系數就大。可他沒得選,只能說幸好是老四朱棣,換個角度看,總比其他皇子強。
1376年,15歲的徐妙云嫁給了17歲的燕王朱棣,夫妻一體,鶼鰈情深。朱棣和徐妙云是婚后逐漸建立起的情感,在一日一日的相處中,徐妙云閃著光一樣地闖入了這個少年的心中,她孝順公婆,做事進退有節,待人真誠,這讓朱棣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婚后九年,徐妙云給朱棣生了七個孩子,包攬了朱棣全部的子嗣,只有徐妙云后來實在生不出來的時候,朱棣才和庶妃生了兩個孩子。
朱棣喜歡佛法,徐妙云剛好對這方面頗有心得,她編纂多部經書傳世,朱棣對她的學識十分欽佩。徐妙云不喜歡花里胡哨的配飾,也不愿意生活太過奢華,只喜歡白玉觀音,純潔無瑕晶瑩剔透的樣子,恰好朱棣的審美也是如此,朱棣喜歡潔素瑩然的甜白釉瓷器。
1392年,太子朱標去世,朱元璋在繼承人的人選上糾結再三,在死后欽定了皇長孫朱允炆。因為燕王朱棣軍事實力強,且有擁兵自重的嫌疑,朱允炆大力削藩,在1399年準備對朱棣下手,要求秘捕燕王。
朱棣沒辦法只好反叛,靖難之役時,大家都知道他的兒子們功勞卓著,無論是朱高熾還是朱高煦,都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其實,徐妙云也以女子之身替朱棣成功守城。
畢竟是將門之后,徐妙云親自登城督戰,發動了留在城中的很多戰士妻子,一人發了一副盔甲,投石塊,潑涼水,一直到堅持到了朱棣回師救援。
朱棣回到南京后便冊封徐妙云為皇后。
徐皇后井井有條地管理內務,使得宮中上下秩序井然。朱棣批閱奏折經常很晚,她就陪到很晚,朱棣忙過頭不吃午飯,她便也跟著挨餓。
徐妙云還曾勸導朱棣:南北征戰,百姓日子過得疲乏,也該休養生息了。為今之計,政策不應過于嚴苛,而且應當任用賢能,萬萬不可因為新臣舊臣,生出什么偏見。
朱棣認為說得很對,于是對新舊臣子一視同仁。徐妙云深懂太太社交的必要性,朱棣同臣子商討國事,徐妙云就將那些官員的女眷叫到宮里來,賜給她們禮物,教導她們做好臣子的后勤工作。
徐妙云對治國很有想法,提出的許多建議都被朱棣采納。這對帝后的配置其實和朱元璋與馬皇后十分相似,徐妙云也曾對朱棣說不要太嬌慣自己的娘家,以免外戚專權。
1407年,徐妙云去世,賢妻撒手人寰,朱棣悲痛萬分痛惜道:從此朕在宮中再也聽不到皇后的直言了。
次年,朱棣決定立徐妙云的妹妹徐妙錦為后,一來可以永葆徐家富貴,二是可以睹物思人,畢竟姐妹二人性情相近,樣貌相似。奈何徐妙錦也是很有想法的女性,她不愿意成為姐姐的替代品,回給朱棣《拒永樂帝書》,上面說自己生性淡薄,不愿意入宮,而且自己德不配位做不了母儀天下的人,況且自己打算出家。
朱棣明白,便沒強求。從此后位空懸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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