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的提出者和闡述者

吳國發

2025年1月15日

內容提要：蘇聯學者和中國學者的哲學著作都斷言：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馬克思恩格斯創立的哲學理論。但是，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都沒有出現過“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這樣的詞組。筆者吳國發確定：列寧最先提出了“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概念；斯大林最先詳細闡述了辯證唯物主義理論和歷史唯物主義理論。

關鍵詞：斯大林 馬克思 恩格斯 列寧 辯證唯物主義 歷史唯物主義

本文不是探究辯證唯物主義理論和歷史唯物主義理論的創立者，而是探究“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詞匯的提出者、概念的闡述者是誰。

馬克思恩格斯沒有提出過“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

蘇聯學者和中國學者的哲學著作都斷言：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馬克思恩格斯創立的哲學理論。但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并沒有出現過“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這樣的詞組。

筆者閱讀了馬克思、恩格斯的幾乎全部哲學著作，包括《黑格爾法哲學批判》（馬克思），《德意志意識形態》（馬克思和恩格斯），《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恩格斯），《反杜林論》（恩格斯），《自然辯證法》（恩格斯），等等。馬克思、恩格斯在著作中提過“唯物主義”、“辯證法”、“唯物歷史觀”等。但是，他們都沒有提過“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詞組和概念。

馬克思和恩格斯對“辯證法”和“唯物主義”的闡述

對于辯證法和唯物主義，馬克思在《資本論》中說：

我的辯證法不僅與黑格爾的辯證法不同，而且和他截然相反。在黑格爾看來，人腦的活動過程，即他稱為觀念甚至把它轉化為獨立主體的思維過程，是現實事物的創造主，而現實事物只是思維過程的外部表現。我的看法則相反，觀念的東西不外是移入人的頭腦并在人的頭腦中改造過的物質的東西而已。

這是馬克思對其辯證法和唯物論的最直接描述。

下面的片段是恩格斯在《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中對唯物主義辯證法的最詳細的描述：

在黑格爾那里，辯證法是概念的自我發展。……，這種意識形態的顛倒是應該消除的。我們重新唯物地把我們頭腦中的概念看作現實事物的反映，而不是把現實事物看作絕對概念的某一階段的反映。這樣，辯證法就歸結為關于外部世界和人類思維的運動的一般規律的科學。這兩個系列的規律在本質上是同一的，但是在表現上是不同的。這是因為人的頭腦可以自覺地應用這些規律，而在自然界中這些規律是不自覺地、以外部必然性的形式、在無窮無盡的表面的偶然性中為自己開辟道路的，而且到現在為止在人類歷史上多半也是如此。這樣，概念的辯證法本身就變成只是現實世界的辯證法運動的自覺的反映。

恩格斯還在《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中提出了判斷“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基本標準。他說：

“全部哲學，特別是近代哲學的重大的基本問題，是思維和存在的關系問題”。“哲學家依照他們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而分成了兩大陣營。凡是斷定精神對自然界來說是本源的，從而歸根到底承認某種創世說的人……組成唯心主義陣營。凡是認為自然界是本源的，則屬于唯物主義的各種派別。”

列寧最先提出“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概念

既然馬克思、恩格斯都沒有提過“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那么，是誰最先提出“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概念、并且對之進行了闡述呢？

列寧最先提出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概念。斯大林最先詳細闡述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概念。

列寧在1908年2-8月撰寫的《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中，首次提出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兩個概念。

在《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的《第一版序言》中，列寧說：“馬克思和恩格斯幾十次地把自己的哲學觀點叫做辯證唯物主義。”

《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的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的標題都是“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和經驗批判主義的認識論”，但是沒有對“辯證唯物主義”作直接的闡述。

第六章的標題是“經驗批判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列寧說：馬克思和恩格斯“所特別注意的是修改好唯物主義哲學的上層，也就是說，他們所特別注意的不是唯物主義認識論，而是唯物主義歷史觀。”“特別堅持的是歷史唯物主義，而不是歷史唯物主義。”（吳國發注：黑體字是列寧原著的字體）但是，列寧沒有對“歷史唯物主義”作直接的闡述。

列寧1913年在《馬克思主義的三個來源和三個組成部分》中說：

不管那些‘重新’回到陳腐的唯心主義那里去的資產階級哲學家的學說怎樣說，自然科學的最新發現，如鐳、電子、元素轉化，都出色地證實了馬克思的辯證唯物主義。

馬克思加深和發展了哲學唯物主義，而且把它貫徹到底，把它對自然界的認識推廣到對人類社會的認識。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是科學思想中的最大成果。

斯大林最先闡述辯證唯物主義理論和歷史唯物主義理論

斯大林根據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的論述，1938年詳細闡述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概念的涵義。

為了強調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基礎，是蘇聯共產黨的世界觀，斯大林親自撰寫了《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第四章第二節，1938年作為單獨的小冊子——《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出版，成為斯大林哲學思想的代表作。

斯大林在《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中了確定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定義：

辯證唯物主義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政黨的世界觀。它所以叫做辯證唯物主義，是因為它對自然界現象的看法、它研究自然界現象的方法、它認識這些現象的方法是辯證的，而它對自然界現象的解釋、它對自然界現象的了解、它的理論是唯物主義的。

歷史唯物主義就是把辯證唯物主義的原理推廣去研究社會生活，把辯證唯物主義的原理應用于社會生活現象，應用于研究社會，應用于研究社會歷史。

在《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中，斯大林闡述了辯證方法的四個基本特征，哲學唯物主義的三個基本特征等問題。

斯大林還闡述了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社會歷史發展的決定性因素——生產以及生產的三個特點。

《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在繼承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哲學思想的基礎上，清晰、通俗、準確地闡述了馬克思主義的哲學理論，并在一系列觀點上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

斯大林的《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最重要的劃時代著作之一。從此，在馬克思主義的寶庫中有了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