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dāng)初,在桂林混過幾年,在桂林王城那塊沒少去,在三個城門洞下穿來穿去,對于門洞上的“三元及第”,“狀元及第”,“榜眼及第”不說熟悉,那看著也眼熟。一直以為,這三個“及第”只是為了宣傳古代桂林故事,彰顯桂林地方人文歷史而已。
而且還在好奇,傳統(tǒng)不是“狀元及第”,“榜眼及第”,“探花及第”嗎?為什么沒有“探花及第”,反而“三元及第”。
但隨著書看多了,才知道,其實(shí)桂林王城的幾個“及第”門,背后的故事可沒那么簡單。
原來古代科舉中的“及第”,最牛嗨的是“三元及第”,是一直考第一的存在,桂林王城可能是因?yàn)檫@位置鄰近的城門只有三個,并且清代廣西科舉成績最好的幾個人,正好就在這三個“及第”中,就沒有“探花及第”了。
現(xiàn)在的桂林王城,即是明代靖江王府,是明代朱氏王朝的蕃王府之一,也是現(xiàn)在保存城址較為完整的蕃王府,按傳統(tǒng)規(guī)制來說,是進(jìn)入桂林王城重要的正面入口有三個:
南門端禮門,又稱正陽門;西門遵義門,又稱西華門;東門體仁門,又稱東華門。
靖江王府始建于明洪武五年(1372年),繁華二百余年后,朱家王朝被清朝取代,王府自然就沒落了,建制沒有了,但這么大一片王城舊地不可能荒著,作為當(dāng)時的省會,在清順治十四年(1657年),明代靖江王城被改為貢院,這就是一段很復(fù)雜的歷史了。
簡單說,這里就成為一個科舉教育部門用地。也正是科舉教育用地,自然就有一定的相關(guān)改建。
到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為了鼓勵往來省城的各地學(xué)子,也為了紀(jì)念桂林所取得的科舉成績,由當(dāng)時桂林著名的人物唐景崧,曹馴籌建,把三個城門改造成“坊”,在三城門頭分別刻下“三元及第”,“狀元及第”,“榜眼及第”三組碑刻。
一方面,在古代,桂林城在廣西有著特殊的地位,是廣西的經(jīng)濟(jì),文化,政治中心,自然的,這里的科舉學(xué)子“近水樓臺”,能接觸到最好的教育資源,也形成最好的教育氛圍,加上當(dāng)時的政策傾斜,所以,這周邊的科舉成績才可以說是“全省之最”,是全省科舉學(xué)子最多的地方。
最為熟知的就是科舉時代廣西十位狀元(有不同說法),有八個是和桂林地界有著緊密的關(guān)系,這些談?wù)摼投嗔?,所以,正陽門“三元及第”,東華門“狀元及第”就是指這些人物的。
再一方面,王城這里是貢院,每到鄉(xiāng)試,全省各地的學(xué)子都會聚集到這里,把貢院周邊改造建設(shè),也是為了讓遠(yuǎn)道而來的學(xué)子們感受下氛圍,接受下激勵。
那“榜眼及第”,也不是只是為了湊數(shù),找建筑上的對稱,也是有所指的。
現(xiàn)在能查到的在科舉時代的廣西籍榜眼,有三人,都是臨桂人(今桂林人)。一唐代的裴偕,二明代呂調(diào)陽,三清代于建章。
桂林王城里的“榜眼及第”指的就是清代的這個于建章。
常言道:萬事講第一,無論是正數(shù)還是倒數(shù)。這里和科舉也是這樣的,狀元講得多,而其他名次的則相對少。那這個榜眼于建章,有什么好說的呢?細(xì)細(xì)查來,單就科舉成績來說,他可不是來湊數(shù)的。
清同治帝在位十三年,一共考了六科殿試,其中五次的一甲(狀元,榜眼,探花)都是漢人,唯有清同治四年(1865年)乙丑科最例外,這科狀元,探花都是旗人,榜眼為漢人,這就是于建章。
在那個封建時代,由于各種歷史原因,各民族間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隔閡,對于人的身份,出身,族屬是有著很多的非議的,所以狀元,探花都是旗人的情況下,人們就把“榜眼”單擇出來,出現(xiàn)了“漢人第一名”的說法,簡單說,就是指他才是“第一名”。
這就成為話題了。
于建章的人生經(jīng)歷其實(shí)并不算出彩,中了“榜眼及第”,可以說是他的人生高光了。
他成長于一個動蕩的時代,那時的廣西剛經(jīng)歷了太平天國,到咸豐時,各地會匪,黨匪鬧得正厲害。很多地方的科舉教育都出現(xiàn)了停滯,個人家庭也多有變故,據(jù)考證,清代共舉行112科科舉,廣西缺考十二科,其中多集中在這一時期。
在咸豐七年(1857年),他的父親于樹本在象州做學(xué)正,但由于天地會的大成國事件爆發(fā),于樹本隨官府退到梧州府城,后梧州府城被大成國攻陷,攻防間于樹本不幸身死,由此于建章失去了父親。
據(jù)說正是喪父之痛的打擊,于建章因此大病一場,落下了病根。
同治年后,地方時局相對平穩(wěn),科舉鄉(xiāng)試,會試相繼恢復(fù),在同治四年(1865年),于建章進(jìn)京趕考乙丑科會試,最后殿試中榜眼。
歷任翰林院編修、貴州鄉(xiāng)試副考官、山西學(xué)政、山東學(xué)政等職,主持各地學(xué)務(wù)。但正當(dāng)他仕途正順的時候,同治九年(1870年),他母親病逝,按制他得回家丁憂。
在家守喪期間,不幸“舊疾復(fù)發(fā)”,從此身體每況日下,最后沒熬過同治十三年(1874),病逝了。
正是如此,他只出仕五六年,本有大有作為之運(yùn)的,最終沒能一展才能,于是,歷史對他也就沒有過多的記述了。
史籍有評:人多惜之。
光緒二十七年,為表彰地方科舉,唐景崧、曹馴等人籌備,把清之一代科舉之佼佼者,“三元及第”陳繼昌,“狀元及第”龍啟瑞,張建勛,劉福姚,“榜眼及第”于建章,“立坊念之”。
這才有了今天桂林王城的三個“及第”門的說法。那這三個“及第門”是如何建設(shè)起來的呢?請看后續(xù)文章《廣西人文:閱不盡的桂林王城——王城三組“及第”碑刻的由來》
讀史知今,宣傳廣西各地歷史人文,展示地域風(fēng)貌,講述廣西的舊事,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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