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19日,長春宣告解放,長春解放后,人民政府隨即宣告成立,各項工作逐步走向正軌。因為長春屬于和平解放,當時的長春市內留有大量的國民黨特務,他們時時刻刻都在破壞新生的人民政府。
1949年3月15日下午三點左右,兩個青年男子急忙來到長春市公安局所屬的東二條派出所報警,二人對值班民警表示,一對父女被匪徒綁架。
在當時的長春頭道溝區東二條街有一處沿街宅院,這是一座私人診所,門匾上寫的是:“邊氏馬醫”四字,“邊氏馬醫”這個宅子里一共有五人:男主是74歲的“邊氏馬醫”第四代傳人邊仁泰,還有他的兒子,主持日常的工作的第五代傳人邊心慈,還有邊心慈的兩個徒弟薛小成和王振綱,再就是一個雇傭來的女傭金嬸。
像邊家這樣的祖傳私人醫生的手藝都是傳子不傳女,而邊家更是過分,傳子也只傳長子,可到了邊仁泰這一代卻出現了意外,邊仁泰的長子邊心堅走向抗日前線,在一次對日的作戰中犧牲。因此,邊仁泰只能把一手治馬疾的技藝傳給了次子邊心慈,對,邊家是獸醫不是大夫。
邊心慈雖然最初不是接班人,但他很渴望繼承家業,于是在初中畢業后去日本留學,專攻獸醫。等到他回到長春其兄已經犧牲,老爸也只能將祖傳技藝都傳授給了他,于是他就成為東北地區唯一的中西結合的獸醫,解放后,35歲的他受聘為解放軍東北軍區后勤部馬政科顧問,可見其醫術還是相當高明。
邊心慈的媳婦是長春“大益堂”中藥老板之女顧氏,二人婚育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但半年前已經去世,又加上父親患上老年癡呆在這種情況下,邊心慈就讓姐姐邊心淑把六歲、八歲的子女送給岳父岳母代為撫養,但老爺子的癡呆癥狀迅速加重,女兒邊心淑只好盡量抽出時間到娘家來專門照料老爸。
昨天上午,邊心慈接到東北軍區后勤部的一份加急電報,要求他前往沈陽參加東北軍區炮兵馬政局舉行的一個業務會議,聽取蘇聯專家介紹蘇聯馬政業務管理的經驗。由于時間很緊,邊心慈來不及和姐姐打招呼,于是寫了一紙便條,讓徒弟薛小成去把邊心淑接來照顧老爸,自己立刻奔火車站去沈陽。
3月15日上午,老爺子邊仁泰吃過早餐后,就和閨女說要出去轉轉,順便請楊先生瞧瞧病。楊大夫早年是國民黨的軍醫,后來離開軍隊自己開了家西醫診所,邊仁泰患病后接受中西醫治療,西醫就是楊大夫。
可老爺子這一去,直到中午十一點也沒有回來,閨女邊心淑覺得不對勁兒,就讓王振綱去外面轉一圈找找,畢竟老爺子患有老年癡呆,萬一找不到家呢,王振綱出去也就十來分鐘就回來了,回來就對邊心淑說:“大小姐出大事了,他打聽出,當時老爺子去玉泉春茶樓喝茶,接著又去茶樓斜對面那條巷子,找個姓霍老頭下棋,可等他去一問,老霍說老爺子根本就沒有去。
王振綱一聽就又去了邊仁泰經常去的地方問問,一個開雜貨小鋪的伙計對王振綱說,老爺子在他的鋪子里買了一包紙煙,說要去找霍老爺子下棋,就在老爺子要正要進巷子的時候,從后面來了一輛車廂蒙著土黃色厚篷的馬車,擋住了老爺子的去路,隨后從車里跳下一個漢子,對老爺子點狀極恭敬,接著就和車夫一起把老爺子攙扶上車,馬車隨即離開。
王振綱老爺子已不再直接參與診治,更別說出診了。王振綱心想老爺子已不再直接參與診治,更不可能外出,這是去哪了,立即心里就產生了一種不祥之感,回來就告訴了邊心淑。而邊心淑一聽就急了,二話不說就跑出門,可剛出門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張紙條,沖著院子里弟弟的兩個徒弟就喊:“出大事了,你師爺我爸他被綁票啦!”
紙條是貼在虛掩著的大門上的,邊心淑剛出大門就看見并揭下來一看,上面是兩行鉛筆字:“人在吾手,若想安歸,其子面議”。后面注明時間地點:本日下午一時整玲瓏閣恭候。底下落款是:“血手二毛”。
兩個徒孫一看就知道,這是祖師爺落入綁匪之手了,邊心淑知道,父親以及邊家上輩人常跟江湖朋友打交道,其中不乏江洋大盜。對于這些人來說。擁有一匹稱心如意的好馬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再好的馬也會生病或受傷,那就要找馬醫了——尤其是像“邊氏馬醫”這樣的行業頭牌。
當時江湖上有規矩,哪怕再兇殘的匪盜也不會得罪馬醫,就像不會得罪郎中一樣,而如果馬醫有事相求,匪盜基本上也會全力以赴幫忙,可盡管如此,馬醫跟各類江湖人物接觸,難免沾惹是非,邊心淑記得小時候曾多次聽家里長輩說過,他們曾遭到過“江湖朋友”以“禮請上山”等為由的變相奪人身自由的軟禁,由匪伙師爺跟他們喝酒聊天,為的是打聽其他匪伙的情況;甚至還有要求在為某特定對象的馬匹診治傷疾時暗做手腳的。
現在,這個叫“血手二毛”綁架老爺子目的又是什么呢,畢竟現在都解放了,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血手二毛”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問題是,“血手二毛”成功綁架老爺子,為何又要“約見”兒子邊心慈呢?難道是對方發現邊老爺子不會醫馬,所以只能退而求次,找邊心慈辦事?
像邊氏這樣的人家,經百年傳承,早已形成了類似家規和家風。邊心淑雖是女流,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作出決定:代替弟弟前往“玲瓏閣”跟“血手二毛”見面,畢竟弟弟現在在沈陽根本回不來。
小薛、小王自然不答應,不約而同表示要陪同前往,被邊心淑婉拒,她說這又不是去打架,我就是過去跟他們做個說明,我弟弟在沈陽出差了;有什么事兒就跟我說,我可以做主。另外,要跟對方講清楚我爸是病人,有什么問題需要解決的,我做小輩的可以頂替。
邊心淑走之前給弟弟留下一個字條,又一再告誡二人,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如果有來串門找老爺子的,就說老爺子走親戚去了。邊心淑十二點半出門后,可直到下午三點二人都沒有回來,在這種情況下,小薛和小王在商量之后,就看到派出所報案了,這就是過程。
派出所民警聽了二人的報案又看了那張紙條,就在這個時候,邊家的女傭金嬸也來到派出所,手里也拿來一張跟先前那張相同的紙條,說家里大門上不知幾時又貼上了一張條子,她出門買菜才看見嗎,她請鄰居伍先生一讀(金嬸不識字),聽著覺得跟先前那張紙條的內容一樣,意思就是二人都在我手,還是堅持要求邊心慈前往“玲瓏閣”見面,時間是晚上九點前;落款也是“血手二毛”。
短短三四個小時里,接連兩人被哪架,而且是父女倆,綁匪又未表明作案目的,這種案件簡直聞所未聞。派出所向第二分局打了報告。
長春市公安局第二分局得知情況后也是吃驚非小,除了綁匪選擇犯罪目標的詭譎和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作案動機外,還有就是綁匪接連綁架邊氏父女兩人,竟然是為了要邊心慈當面接觸!也就是說,邊心慈才是綁匪的真正目的。
可問題是,邊心慈是東北軍區的馬政顧問。馬政顧問不是軍隊軍官,邊心慈依舊是老百勝身份,但他的身份特殊,在當時屬于“高科技”。東北軍區很看重邊心慈,其重要性甚至能夠決定某些軍事行動的成敗。
眼下發生的這起蹊蹺的綁架案,綁匪的目標是身為軍方馬政顧問的邊心慈,警方自然感到敏感。第二分局當即致電長春市公安局,向局長于克報告一應情況,于克聽后也深感情況嚴重,于是下令由市局司法科偵緝隊牽頭組建“3·15”案件專案偵查組,迅速解救人質,全力偵破該案;同時向東北軍區保衛部通報案情,建議軍方加強對邊心慈的保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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