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戴笠剛崛起,陳華剛“被安排”,兩人一見,局勢全變。
戴笠不該出現(xiàn)的那場飯局
戴笠沒想到會坐在楊虎的飯桌上,更沒想到,會在這個飯局上動心。
彼時的戴笠,還不是“軍統(tǒng)之王”,只是蔣介石安插在復(fù)興社的一條“特務(wù)苗子”,最懂鉆營,最會揣摩。
戴的升遷,靠兩個字,執(zhí)行。他只聽命,只看臉色,從不提意見,他很清楚,特務(wù)這種職業(yè),話多就是死路。
他來的那天,穿了一身筆挺中山裝,左眼有個不明顯的疤,那是三年前在杭州辦案時留下的。
他自己說是被人偷襲,但沒人確認(rèn)真相,楊虎注意到了這點,看了一眼,沒說話。
飯局安排在楊宅,法租界靜安區(qū),席設(shè)八人,除了戴笠和楊虎,還有兩個復(fù)興社的人,三個舊部,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一出現(xiàn),戴笠筷子都忘了拿。
她穿得不華麗,白底細花旗袍,右腿開衩剛過膝,頭發(fā)松松挽著,沒有首飾。
坐下第一句話是:“酒先別上,先彈兩段。”她抱起琵琶,低頭試音,沒人搭話,沒人起哄,她一開口,全場沒聲音。
戴笠眼神死死盯住她的手,不是情動,是判斷,她是誰,她為什么在這桌上,她為什么不緊張?
楊虎等她彈完,舉杯,“華妹彈得不錯吧?”說得隨意,像說一口茶,“這是我三姨太,叫陳華。”
“三姨太?”戴笠話未出口,心里已經(jīng)翻了三遍。
楊虎眼神掃過戴笠,輕描淡寫說:“人手緊,身邊人也得能干事。”那頓飯,話不多,氣氛怪。
飯局后,戴笠在筆記本上寫了三個字:“此女異。”
陳華不是花瓶,她是刀
陳華的身世,沒人在意,但楊虎清楚。
她13歲進青樓,16歲從頭牌變成姨太太,三年換了身份,也換了命。
不是漂亮能辦到這件事,上海灘漂亮的女人太多,她不爭場面,只盯人心,她最厲害的一招,是讓人覺得她“識趣”。
楊虎第一次見她,是在慈溪路一家舊式茶樓,她不上臺唱戲,卻一直在后場擦琴。
坐了整整一晚,一句話沒說,楊虎問:“你為什么不唱?”她說:“臺上的人沒退,我不能搶戲。”
那句話楊虎記了三天,三天后,他花六百銀元把她贖了,帶回家,不讓她叫“老爺”,只讓她喊“虎哥”。
陳華不唱戲后,開始學(xué)寫字、背地圖、抄文件,她沒興趣背唐詩,卻能背下上海警備司令部整個組織圖,包括誰跟誰有仇,誰欠誰的錢,誰跟哪個青幫大哥有來往。
她不是女人,她是“工具人”,能寫信,能打聽消息,能安撫人心,還能對外放煙霧彈。
楊虎在清黨時殺過很多人,他需要“軟面孔”來平事,陳華是那張臉。
戴笠心里明白這些,飯局過后,他用了一個月時間打聽陳華,他聽說她和浦東的一個舊幫會還有聯(lián)系,更重要的是,她沒在報紙出現(xiàn)過,連照片都沒有。
這在當(dāng)年,是本事。
戴笠再見她,是在一家小劇院,她正帶著兩名警備局的線人看戲,后排沒人,他坐她后面,兩人沒回頭,只說了一句話。
“你愿意換邊站嗎?”
她沒回頭,說:“誰出價高?”
“蔣委員長。”
她沉默三秒,說:“不如你先來。”轉(zhuǎn)頭一笑,眼神冷得像水。
幾天后,楊虎主動請戴笠喝茶,地方選在福州路一家西餐館,不是楊虎的風(fēng)格。
那天他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西裝,眼神沒聚焦,開口第一句話:“華妹你喜歡嗎?”
戴笠說:“她是你的人。”
“你的人我也敢碰,問題是你敢不敢接?”楊虎眼里帶笑。
戴笠沒說話。
楊虎喝了一口紅茶:“我知道你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勁,但人太少,特務(wù)不是抓幾個共黨那么簡單,得進戲院,進會所,進青樓,進賭場,你的人,不夠花。”
“我給你人,也給你臉,你把我?guī)Щ厝ヒ娢瘑T長一面。”
戴笠放下杯子:“陳華知道這事嗎?”
楊虎冷笑:“她懂。”
這場交易,是一次豪賭。
戴笠回頭就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康澤,康澤當(dāng)時掌管復(fù)興社,對這事冷處理,他只說了一句話:“你拿得住她就收。”
陳華那天夜里進了戴笠在愚園路的公館,換了名字,換了身份,開始換命運。
兄妹是假,布局是真
陳華到戴笠那邊的第一天,沒人歡迎,她住進愚園路六號,隔壁就是復(fù)興社的秘密辦事處。
門外有崗哨,門內(nèi)有人盯,她不說話,不問事,三天沒出屋。
第四天,戴笠來了,他進門沒帶手下,只提了只保溫壺。
“喝紅茶嗎?”
陳華說:“你的人在樓上裝了竊聽器,我不喝。”
戴笠笑:“那是給別人裝的,不是你。”
陳華冷著臉:“你不信我沒關(guān)系,我也不信你,我們是被賣出來的貨,不是盟友。”
戴笠坐下:“你在楊虎那邊,叫‘華妹’,我這兒,也叫這個名。”
“什么意思?”
“名義上是兄妹,這樣你走得開,不會惹麻煩。”
她盯了他幾秒,說:“要見證人。”
戴笠點頭:“許鶯鶯來做這個見證。”
“那個影星?”
“對,她知道怎么裝。”
那晚,許鶯鶯來了,穿著綠色短旗袍,拿著她在《金粉世家》劇照。
她進門第一句話:“你們這對兄妹,有點像。”
辦完結(jié)拜,陳華換了衣服,改了發(fā)型,走進了“軍統(tǒng)”的外圍圈,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辦酒會。
她從不碰情報,但她知道怎么拉人頭。
十天內(nèi),她幫戴笠約見了三個青幫頭目,一個粵劇團老板,還有一個舊軍火走私商。
“你出面,他們來。”戴笠在一次匯報會上說。
“你出場,他們信。”陳華回得干脆。
這句話后來被軍統(tǒng)寫進培訓(xùn)教材,“特工不是靠槍,是靠臉和心。”
陳華不進辦公室,但每次行動布置都有她影子,她安排女招待、挑打手、寫背景資料,她手抄的“上海地下關(guān)系圖”,掛在戴笠臥室。
她也辦過事。一次刺殺任務(wù)前夜,她把目標(biāo)的姨太請進戲院,拖了兩個小時,第二天目標(biāo)被炸死,沒人懷疑她。
戴笠在私下說:“我有一半天下,是華妹替我打出來的。”
戴笠隕落前夜,她在機場門口
戴笠死前一天,陳華夢見了楊虎。
夢里楊虎穿著警服,坐在書房抽煙,桌上放著兩張紙,一張寫“忠”,一張寫“義”。
陳華醒來,汗?jié)癖承模恍艍簦膊恍蓬A(yù)兆,但她知道,戴笠最近很不對勁。
他不接蔣介石電話,開始和宋美齡單線通話,他不參加例會,只和兩個人密談,最詭異的是,他開始頻繁看心理醫(yī)生。
陳華試探了一次。
“你最近老夢見舊事?”
戴笠沒回話,只說一句:“有些人,做得太多,就活不久。”
1946年3月17日,南京大雨,戴笠要飛重慶,臨走前叫陳華來。
“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回來。”
陳華站著沒動:“你想不想活?”
“太晚了。”
她問:“是他要你死?”
戴笠沒回答,他把一封信放她手里:“人死前,只有一件事不能假,是信誰。”
她沒拆信,等他上車,跟到機場門口。
他沒回頭,只舉了下右手,她沒哭,沒喊。
那天飛機起飛后失聯(lián),三小時后在宜昌境內(nèi)墜毀,機上無人生還。
陳華到現(xiàn)場親自辨認(rèn)尸體,戴笠臉部燒毀嚴(yán)重,只剩一只軍靴上的編號還能識別。
她不信是意外,她也不問誰干的,她帶著那封信去了香港。
1994年,陳華在香港灣仔理發(fā)店門口坐了整整一下午,她快死了,沒人在意她是誰。
第二天,她的回憶錄出版,標(biāo)題只有六個字:
《我不是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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