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桓大司馬
因為多倫多的博物館大部分不是免費的,所以大司馬的多倫多之行沒有像在國內一樣盡可能多地海刷博物館,而是挑著去看,其中,因為對藝術興趣有限,安大略美術館本來不在探訪之列,但每周的第一個周三晚上該館免費,離酒店又不遠,所以就去了,結果很有驚喜。
現代和后現代藝術中有很多故弄玄虛、解構一切的內容,大司馬很不贊同,所以原本只打算隨便掃一眼,不料該館相當多的展品都與因紐特人的薩滿文化相關,主旨是從因紐特人的視角,融合歐洲人帶來的各種藝術流派,看待現代世界,觀念上薩滿與現代交融, 表現手段上傳統與現代兼具,主旨卻是建構而非解構,這對大司馬而言是非常獨特的審美體驗。
之前中國國家博物館有一個《大師:澳大利亞樹皮畫藝術家》的展覽,展出的是澳大利亞原住民怎樣用傳統的樹皮畫方式描繪現代世界,與安大略博物館的因紐特薩滿藝術展頗為相似,不過,因為加拿大人與土著有長期近距離的交流,感受深刻,解說詞寫得更加透徹,能讓觀眾的理解更加到位。
下面上一些展品。
因為因紐特人宗教信仰濃烈,所以對現代世界的冷漠、空虛、無力感更加敏感,這件雕塑展示的就是因紐特人與現代世界交融之后,適應過程中的各種痛苦,這些人臉的表情,似乎是在宗教迷狂中審視自己的感受,因而更有視覺沖擊力。
左邊這個展品,是因紐特人傳統中就有的抽象藝術,抽象藝術并非現代派的專利。大司馬還補充一點,圖案藝術也是來自薩滿的內視,薩滿巫師用手壓自己的眼球,會看到類似幾何圖案的形象,然后再憑記憶畫出來,所以薩滿的藝術是有生命力的。
左邊這個展品,是因紐特狩獵者在跟動物搏斗時的身份置換。其實遠古狩獵者往往會把經常獵取到的獵物視為神獸,并認為自己與神獸有親戚關系,所以神獸才會經常讓自己吃,這個展品就隱含著這一重意蘊。
這個展品認為熊的體內有人的精神,同樣是薩滿巫師認為動物是自己的親戚的觀念的體現。
這是薩滿巫師變身為鹿,還沒有徹底變完的狀態。鹿因為鹿角能夠再生,被視為具有生命力的神獸,在古西伯利亞和北美印第安人中非常流行,這個雕塑與一萬年前西伯利亞薩滿變身為鹿變到一半的巖畫意蘊相似,給人東西勾連、跨越時空的歷史感和厚重感。
利爪德魯伊變身變到一半的樣子
猛禽德魯伊變身變到一半的樣子
猛禽德魯伊變身接近完結的樣子
只有手和身上掛的符牌還沒變掉
比較少見冰蟲薩滿
與地母蛇神的崇拜可能有觀念上的關聯
猛禽德魯伊在儀式中精神飛升
猛禽德魯伊變身的全過程
大司馬的一個直覺,土著藝術會是北美各大藝術館的亮點。畢竟最初來北美的多是歐洲的屌絲,受歐洲藝術傳統的熏陶有限,而崛起之后迎來的又是問題多多的現代派和后現代藝術的洶涌潮流,本身不是很理想。相比之下,土著的宗教情感和生命體驗彌足珍貴,吸收歐洲是表現手法之后,其表現力是連大司馬這種藝術的門外漢都能打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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