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作這個詞都不能用了?
近期,某主持人發(fā)表奇葩觀點,不能說處女作,要說首作。因為處女作這個詞代表父權對女性的凝視,涉嫌侮辱女性。
看到這個言論,乍一愣,突然啞口失笑。
這個觀點真可謂是當代語言恐怖主義的典型樣本。
按這邏輯,是不是要把“處女地”改叫“首墾地”,把“處變不驚”改成“首驚不慌”?
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一樁公案。某知名辦公軟件被一些不食人間五谷的仙女們沖擊,言之鑿鑿這個軟件把“母主題”改為了“父主題”,涉嫌侮辱女性,性別歧視。
以至于,這場還產(chǎn)生了擴大化。諸如,某大型超市的訂單號是“父訂單號”,瀏覽器里有“父節(jié)點”,這些都被冠以性別歧視,侮辱女性的帽子。不少拳拳女性聲嘶力竭,大聲疾呼,要“平權”要“尊重”,甚至要求“把公路改為母路”,“把公廁改為母廁”,“把辦公室改為辦母室”。
其實,那個所謂的“父主題”一直存在,并非為了某種目的就近修改,這是一種典型的固定行業(yè)搭配習慣術語。
這些從字眼里找歧視的做法,好像是一種“找茬游戲”,頗有點雞蛋里挑骨頭的感覺。是典型的九年義務漏網(wǎng)之魚,卻還總想著在學術上找點存在感。
某些人舉著“性別平等”的幌子,硬把中性詞匯塞進生殖器倫理的框架,這才是真正的性別歧視。
就拿“處女作”這個詞來說吧,“處女作”的“處”本是“初始”之意,古人用“處子”形容未出仕的賢士,用“處女”指代未開發(fā)的山林。意思就是初始,本源,首發(fā)的意思,本身是跟性別無關的。只不過后來引申到了未經(jīng)人事的女性,指為處女,當然也有處男。
“處女作”就是由這個本意引申而來,進而約定俗成,它本身帶有一種比喻的性質,并非歧視,更談不上侮辱。而且,這個詞源也并非是中國人創(chuàng)造的,而是來自于日本。在日文中就叫做“處女作”,近代以后,大量日語詞語舶來,魯迅先生在1924-1925所譯的廚川白村《出了象牙之塔》一書中,把“處女作”這個詞從日文中搬到了中文。
所以,那些義憤填膺的拳拳烈女們,如果想要怪,也怪不得中國人,要怪就怪始作俑者日本人去。
是日本的父權凝視女性,干你的中國爹什么事?
要說到物化女性,某些現(xiàn)代人非要把眼睛釘在褲襠里看世界,看見“處女”就自動腦補貞節(jié)牌坊,這才叫物化女性。
怪不得魯迅先生說,“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象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痹瓉碇袊说南胂蠹蟪烧?,好像全都是女性,怪不得物化女性最厲害的,往往是女性。
這種文字獄思維要是得逞,明天就該有愛龜人士要求把“王八蛋”改成“龜類卵形生物排泄物”,愛狗人士要求把“狗東西”改為“貓東西”,再把“處女座”改為“射手座”了——好像“射手座”本來就有。
中國不僅盛產(chǎn)田園風光,田園詩派,還盛產(chǎn)田園女拳。
而田園女拳們最擅長的就是把所有中性表達都扭曲成性別壓迫的罪證,表面高舉平權大旗,實則販賣文字焦慮。
她們忙著給漢字做結扎手術,卻對真正的性別暴力視而不見;忙著發(fā)明“首作”這種生造詞,卻從不見她們推動同工同酬法案。這種碰瓷式維權,本質是把女權主義降維成文字游戲的行為藝術。
建議這些語言警察先把《說文解字》讀明白,再來教人遣詞造句。
當她們忙著給每個漢字做婦科檢查時,真正的作家早用作品讓“處女作”三個字在文學史上熠熠生輝了。與其搞這種文字閹割術,不如多寫幾部能真正改變女性處境的“首作”,畢竟用作品說話比用口水改詞更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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